“咱们大将军在哪里,公堂就在哪里!你们县太爷想审案子,就带着惊堂木来这里,顺便把陆家人带来!”楼二撸起衣袖,抓起一个疑犯的脑袋:
“他们为主子赴汤蹈火,总要让他们在主子面前亲自表下功才是!”
疑犯脑袋被迫扬起,衙差们惊得纷纷再退两步!
这人嘴唇内陷,微微张口,口内居然无一颗牙齿!
“这……这……”衙差头领指着疑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楼二咧嘴一笑:“兄弟们心软,见他们想咬舌自尽,费劲救他们一命!这事陆家人还真要谢谢咱们,要不然族中死士真要死绝了!”
衙差们后背汗毛竖起,他们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可这一上来还没怎么着呢,就动如此大刑!
这还是人么?
衙差头领心里直哆嗦,他来得也不是不快,本想着宁维舟一行人定是死伤众多,
从江南一路奔波而来,歇下的第一晚该是疲累之极的,
何况这座宅院就是特意为宁维舟准备的,江南风情,小桥流水,果然一眼被看中,
昨夜的饭食也是做了手脚,这些死士早就被安排在了宅子里,
照理说,就算杀不了宁维舟,也能斩下他几员大将,杀杀他的锐气!
可眼下看来,宁维舟这边是毫发无伤,陆家的人却是全军覆没,剩下的这四人缺了满口牙齿,也是不中用了!
这下陆家的那份好处费算是彻底砸了!
“在下这就回县衙请县太爷示下!”衙差头领看着四张血淋淋,空洞洞的嘴,眼皮子一个劲的跳!
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他得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
在楼一等人明显的奚笑中,衙差头领带着人飞一般的走了。
此时的日头刚刚完全展露它的金色,配着袅袅晨风,倒是个极好的天气。
不过陆家大宅内,一处院落却乌云压顶,隐约有怒吼传出。
“谁让你私自做主?谁让你去杀宁维舟的?”陆明池狰狞着脸,一拳头捶在雕花书案上,
书案下跪着一个老者,脸现惊惶,一个劲的叫屈:“老奴是担心主子,这时馨小姐据说是恢复了记忆的,唐仲漪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这是开始怀疑主子您了呀!咱们只有先下手为强,把宁维舟解决了,唐家也就不足为虑了!”
“蠢材!”陆明池气得脸色发青:“宁维舟是谁?他是吴国大将军,不说他身手超凡,就是他身边的那几个护卫,也个个都是高手,这些且不论,单说若是宁维舟死在蒙峰城,陆家 能扛得住朝廷的怒火?你这是想害死陆家所有人!”
那老者虽然满脸惶恐,但眼里却闪过精光:“主子,若是宁维舟死了,谁还能证明是咱们陆家下的手呢?蒙峰城里虽然咱们陆家是半边天,但不是还有其他人家么?”
他眉眼朝上一挑:“就比如说唐家,到那时候,唐家那几个老头子,怕是要跪在您脚边上,求您救命呢!哪还用您这么煞费苦心的与他们周旋?唐仲漪也会乖乖听话的!”
“放肆!”陆明池虽然出口还是斥责,但已经没了刚才的盛怒:
“仲漪日后是你的主母,言语间就该尊重着!”
“是!老奴打嘴!”老者甩了自己几巴掌,倒也是结结实实,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