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瓘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其实还好。”

挺要强.....程俊见状，心里想着。

这时，张文瓘的声音接着道：“处侠兄，其实你不用过去，我自己应付的来。”

程俊瞅着他，知道要是说为了他去刑部，肯定会伤了他的自尊，好在他也有理由，沉吟说道：

“我不是为你而去，我有自己的事。”

看到张文瓘拧着眉头信不了他一点的样子，程俊耐心解释道：

“刑部的都官司郎中李肃然，今天早朝上，参了我一本。”

“我得还回来。”

这么直接的吗.....张文瓘吃惊看着他。

拎着水桶的中年小吏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放下水桶，脸色发白道：

“程御史，这个路，恕卑职带不了！”

带程俊去见李肃然，就凭他带路这件事，事后李肃然肯定找他麻烦，他就完了。

程俊挑眉道：“你害怕了？”

中年小吏点了点头，苦笑着道：“都官郎中是五品官，卑职是个不入流的小吏，惹不起啊。”

程俊问道：“你怕他，就不怕我？”

见他一脸愕然的样子，程俊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张文瓘，说道：“他是司门主事，九品官，你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不仅对他指手画脚，还以‘铜牙’称呼他，这是无礼，也叫藐视上官。”

“你当小吏当久了，想让我给你换个地方？”

程俊摸着下巴，看着他道：“正好，大理寺狱多的是空房，我叫人给你收拾一间，你搬进去？”

中年小吏脸色更白了几分，连忙摆手道：“不不不.....”

程俊皱眉道：“不想去大理寺狱？我御史台也有设狱，你想进御史台狱，我也能满足你。”

中年小吏吓得浑身都抖了起来，颤声道：

“程御史，称张主事为‘铜牙’的人，不只我一个，刑部的人，都这么叫！”

程俊讶然，“你是说......你还有同伙？”

“......”

看到中年小吏呆若木鸡的样子，程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善良道：

“等着被流放岭南吧。”

中年小吏浑身一个激灵，睁大眼睛道：“这，这从何说起？”

怎么好端端的，就落了个流放的罪名？

程俊淡淡道：“你一个人叫张文瓘‘铜牙’，这叫藐视上官，你一个人坐牢。”

“你们一堆人这么叫他，可不单单是藐视上官这么简单，而是吏治问题。”

程俊沉声道：“陛下一直有革除吏治之弊的心思，而改革吏治，自然需要拿人开刀，你们这些藐视上官的，不正好撞枪口上了吗？”

程俊笑呵呵道：“等会去了刑部，你来给我指认，指认一个，我抓一个。”

“你要是说，你刑部人人参与，我给你们一锅端。”

中年小吏感觉膝盖都软了下来，不停的作揖，苦苦哀求道：“程御史，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程俊见他已然被吓破了胆，问道：“是你带我去刑部，还是我带你去刑部，指认你的同伙？”

一字之差，意思却截然不同，中年小吏刹那间知道该怎么选择，拎着水桶赔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