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寂静的厨房,青衣圣女一身黑衣,闭着眸子靠在角落里,他脸上的白粉斑驳不均,血色从唇瓣一路蔓延至下巴,滴滴答答没入衣襟。
“圣女……”崖姑凑近,欲言又止。
圣女掀开眸子,冷冷扫了她一眼,“不要扫了我的兴致。”
“可那是教主留给您来保命的蛊,要您用在下一个晟国新帝身上的同生蛊,与帝王同生啊!”
青衣圣女冷淡地“嗯”了一声,“出去吧,我要就寝了。”
崖姑看着厨房里的灰墙泥砖地,“……”
沈连绮一夜没睡,她的手指不停在自己身上摸,害怕摸出什么蛊虫游动的轮廓来。
她觉得自己哪哪哪都不舒服,胸闷气短头晕,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她穿越的不是宫廷小说吗!见鬼的怎么搞起武侠江湖了!
第二天清晨,沈连绮脸色颓靡。
一墙之隔的街道上越发乱了,在几方的推波助澜下,暴乱已起,城主府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江陵城内上了年纪的官员和富商聚在城主府主殿外,要求南宫慎给个说法,要求他把罪魁祸首沈连成交出来,若不是沈连成在难民间谣传,只要把洪水都排进江陵城,就可以让江陵原上的洪水褪去,不至于闹到如今这样无法收场的局面。
“对!把沈连成交出来!”
“还有他三个弟妹呢!怎么一出事人就都不见了!一定是预谋!这一定是预谋!殿下要明鉴啊!不要找了小人的道。”
“江陵城建城百年,水火不侵,易守难攻,乃是整个江陵的福山胜地,水淹江陵城天理不容啊!”
“……”
城主府主殿内,南宫慎坐在高位上,冷眸半垂,提笔记录上报朝廷的奏折,最后落到:灾民暴动,水淹江陵城,江陵原洪水退。
老城主站在下面,唯唯诺诺,“殿……殿下,您看,您看,他们都在外面站一个晚上了,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住,是不是……是不是……”
没听到南宫慎的声音,老城主咬咬牙,又道:“刘老爷的女婿是钦天监副司,孙儿三年前中了进士,与李家小女儿定下亲事……”
他絮絮叨叨的将江陵城中的利害关系一一道出,但坐在上头的南宫慎只是将奏折递给一旁的人,然后冷冷向下看去。
“如今难民暴乱,已不可控,江陵鱼米富足,却没有能够镇压乱民的军队,洪水滔天,军队一时也无法到达江陵,而南边青州就是青衣教的地盘,这几日青衣教活动频繁,想必老城主也看到了,难道老城主非要等青衣教彻底把控了江陵,再提头向朝廷认罪吗?”
老城主腿一软,跪了下来。
“殿下啊……江陵城内百姓世代安居乐业,水淹江陵城是消了江陵原上的民愤,但又要用什么,来消江陵城内百姓们的无妄之灾啊!”
南宫慎不紧不慢地说:“本世子已上书,朝廷自然会对牺牲的江陵城百姓做出补偿,江陵到了危难时刻,作为江陵城的百姓,本世子相信他们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