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朱祁钰骂了一句,随后再对兴安说道:“给你的那些,交给太后之前,记得备份,还有,马上让人抄录,找几个信得过的人,马上!”
得令,两人立刻让身边人去将昨晚加班的记录员给找了过来。
而朱祁钰直接带人回王府,屏退了其他人,在书房中开始奋笔直书了起来。
宫城,午门内的汉白玉已经清洗干净,丝毫都看不出这里昨日有人断过肠。
众文官站在午门外,等候着郕王殿下。
“殿下这就开始犯懒了?”
王直对着身旁的于谦轻声问道。
“殿下不是那种人,或许是有事情耽搁了。”
于谦皱眉,思虑之后回道。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的,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民间没有动静,但是他们都知道。
许久之后,郕王才出现在屋门前。
众人只看到这位郕王殿下阴沉着脸,快步踏入午门,然后转身拐入文华殿。
明眼人都能看出,郕王殿下今天心情十分不好,或许是因为昨日的事情并不顺利?
这位郕王殿下还是年轻,又怎能斗得过孙太后呢。
文官武将在朱祁钰之后鱼贯而入。
文华殿中,少了些熟悉的身影,比如金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的太监,当他要扯着嗓子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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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朝字还没拉出来,上首的郕王殿下就起身道:“免了!”
扯着嗓子,伸长脖子的太监差点被一口气憋着,但极大的毅力忍住了咳嗽声。
啪!
朱祁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直接拍在桌上。
“金濂!”
“臣在!”
“私窥宫门,勾结内臣,该当何罪?”
金濂被朱祁钰的言语吓了一跳,连忙下跪道:“臣冤枉!”
“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孤问你,私窥宫门,勾结内臣,该当何罪?”
朱祁钰看着金濂想笑,但他有偷偷练习,可以忍得住。
闻言,金濂才反应了过来,起身有些尴尬道:“窥宫者髌,奸党、交结近侍官员者,斩;其大臣小官巧言减免,暗邀人心者,亦斩;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其妻、子为奴,财产入官…”
金濂说出了一大堆刑法,这都是太祖留下来,防止官员结党营私用的。
法就在那里,就看你用与不用。
但是很多时候,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朱祁钰也杀不得这么多人。
“好!好!好!”
朱祁钰一连说出了三个好字,然后拍手说道:“现在,这里有诸君勾结内臣的罪证,各位真是好样的!”
说完,朱祁钰一拳重重捶在桌面上,道:“大明之强,可有外敌乎?蝇营狗苟,下作!”
叱骂声让众多大臣心惊胆战。
“取铜盆来。”
谁知道,郕王马上一个变脸,让内侍取来铜盆,道:“收起你们那些下作的想法,孤当初饶过武将,自然不会偏颇,但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
说着,朱祁钰将纸点燃,扔进铜盆之中。
伴随着铜盆里燃烧的火焰,同时燃烧起来的是大臣心中对于明主的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