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福建、湖广、广东等处,贼徒生发,斥责一下守备,还有告诉俞士悦,孤知道他妻儿也南逃,就亲自以御史身份,巡按调度,若安抚不好军民,就让其妻儿回京城吧。”
“于尚书,你说着御史弹劾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现在国家有难,倒是一个个先将妻儿送走。”
朱祁钰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腰问于谦道。
于谦还很吃惊于朱祁钰一心二用,就能把事情安排妥当,闻言就说道:“皆源于信心不足,精锐方败,也是人之常情。”
点了点头,朱祁钰说道:“所以孤才没有处理他们,但是他们能逃,那京城的军民,心就不会稳,这不是办法,孤这里有个册子,你按册子上的人安排,让其走上街头,召募士卒、抚安军民,再者,过几日孤便去京营看看。”
于谦看着朱祁钰充满油渍的手往怀里一掏,便掏出一本小册子扔了过来。
翻开之后,正是让家眷逃难的大臣名单。
这早上刚烧了一份勾结内侍的,下午就给出家眷逃难的,于谦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郕王殿下了。
虽然朝中早就有风声,说郕王殿下在查家眷离京之人,现在证据就摆在于谦面前。
“殿下所言极是,臣领命。”
大战将至,官员家眷跑路对于军心确实动摇很大,郕王殿下的办法可以有。
“那,殿下可是去京营视察?”
于谦好奇问道。
“怎么?你在京营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怕孤看到了?”
朱祁钰弯下腰,笑着问于谦。
“绝无可能,但是京营整顿尚未结束,臣怕冲撞了殿下。”
于谦立马躬身说道。
“冲撞?”
朱祁钰抬眉看了于谦一眼,然后高喊道:“儿郎们,于尚书说你们不如他京营士卒!”
???
于谦满脸问号,然后就看到张三从门外气呼呼走了进来。
“老家伙,你再说一遍!”
刚进门,就一下子抓住于谦的衣领,稍微一抬,于谦就只能踮起脚尖了。
“殿下,臣可没说。”
于谦看着张三那气呼呼的样子,转头无奈对郕王殿下说道。
“就明日,孤便带亲卫去请教京营诸位,于尚书,让孤看看,是你领的军奋勇,还是孤的亲卫威武。”
朱祁钰挺腰,摊开双手,虽然一身油污,但是那举止神情,就如同一个插满旗子的常胜将军一样。
“殿下,可否让张三先放臣下来。”
于谦虽然还能保持镇定,但这样说话确实困难。
“张三,放手。”
“义父!”
张三看向朱祁钰,随后悻悻将于谦放下。
“咱们怎么说的?能动手绝不哔哔,明天可是见真章的时候,丢了脸,你带队绕京城跑十圈。”
朱祁钰看向张三,挑了下眉说道。
“十圈?那必不可能。”
张三大手一挥,十分自信道:“你们说,是不是!”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屋外在张三发问后,爆发出惊天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