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万分羞愧之后,当众说出自己以前的过错,倒是让他的内心得到了些许轻松。
特别是在念完之后,四周都会投来赞许的眼神,一种想要改过自新的情绪喷涌而发。
可是,这种情绪的深处,是以前不曾有的负罪感。
染血的双手,可不会因为悔过书而翻篇。
不断强调,不断诉说,那些以前感觉自由放荡不羁的豪情,都会变成一道道枷锁,无形中束缚住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勇武营的道德感会比普通士兵还要高。
因为他们有罪,他们需要通过战场去赎罪。
“黄萧养的悔过书还远不能令人满意,过于有所保留,希望下一次要更注重细节,讲出对相互行为的个人意见。”
旗官在小册子上勾了一笔,随后笑道:“不过,他发言很热烈,当然,大家不能只注意严格地批评自己,对别人存在一些客气和宽容,批评是为了下决心改正,否则就没有丝毫意义,希望大家该说的都说出来,不要隐瞒,不要客气,也不要抱着侥幸心理。”
这样的话,在场的头目听过不少次了。
在海上叱咤风云的他们,现在跟鹌鹑一样,围着篝火,听着旗官传授思想。
旗官当然也知道,如果改造不成功,那么这些人永远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牢里。
黄萧养听了旗官的批判,挠了挠头,憨笑道:“旗官说的是,不过,这不是怕坏了和气。”
闻言,旗官当即冷了下脸,严肃教育道:“批评与自我批评不是来跟你们说什么和气的,这是落后的思想,损害了大家的士气,让你们识字读文,便是让你们明白更多的道理,别把什么人情世故带进了,这里不需要。”
“是,长官!”
面对旗官的责备,黄萧养当即起身立定,大喊了一声。
随后,旗官扫视了下其他人,说道:“今天给大家讲讲勇武营的故事,那是前年瓦剌联军进攻京城时,战败留下的战俘。”
消息闭塞的现在,勇武营的事迹可不是人尽皆知。
对于这个在草原上扫荡朵颜三卫的部队,立下的不少战功都不弱于原本的一些京营部队。
黄萧养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