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读书,没见识。”
御史继续摇头,道:“也不管其吃不吃猪肉,按大明律,无禁止马姓科举,甚至外邦也可来大明参与科举,此乃天下大同之理念,我泱泱华夏之学子,就如此容不得人?”
扣帽子,抬架子,当过官的可不会比学子差。
在御史说完之后,不仅是桂立,就连他身后的一众生员,脸色顿时泛红,那是羞耻心在作祟。
“大人英明。”
人群之中,一声大喊,让原本静悄悄的人都吓得一激灵。
“学生柯潜,兴化府莆田县人,自唐开漳圣王,福建便是汉蛮不分家,如今我大明,气吞山河,必不弱于盛唐之气势。”
柯潜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对着御史躬身行礼。
官舍除了晚来赶考的生员,住的就是国子监生了,而食堂也是共用。
一席话,算是现身说法了。
而且,柯潜和秦纮一样,都是军籍。
对于底层弱势群体,读书识字的他们,更加能共情。
“少溜须拍马。”
御史看了柯潜一眼,随后对其他人说道:“此人科举,合乎道德法律,诸位有不少国子监生,知道挟众施压朝廷的后果,若说前车之鉴,这才是前车之鉴。”
闻言,不少人都缩了缩脖子。
这一言,监生终于回想起了,东华门那番子锦衣卫持刀冷冽的寒光。
那可真是可以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毕竟屠刀之下,年岁都定格了,可不得永远年轻吗?
秦纮等人都感受到了气氛的改变。
毕竟桂立的做法,某种程度,确实是在聚众施压,想将没有禁止的事情造成事实。
这或许是读书人的习惯使然。
可是,读书人,时代变了。
“不管是在国子监还是官舍,也或是食堂,本官不想看到任何仗势欺压学子的事情发生。”
御史顿了一下,挥手道:“都散了!”
走了两步,御史目光看向一排排桌面,再道:“记得不要浪费粮食。”
挥挥衣袖,离开不带走一片灰尘。
人群也随着御史发话而散开。
至于桂立,已经没有脸留在食堂,本想着直接离开,可是却被御史的那句不要浪费粮食给拖住了脚步,只能低着头回到座位上,风卷残云。
“多谢。”
马文升对着柯潜拱手道谢,而柯潜摆手道:“不用,某也不过是借先辈大道理用。”
闻言,马文升叹了口气,道理归道理,可从扬州之事登报,相信这种事必然不会少。
可谓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对此,马文升也不想去抱怨。
从那御史的言行来看,他也抱怨不了。
反而一旦抱怨,那就和桂立那种人没有区别。
毕竟,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很简单,但却无法改变其他人的想法,更无法影响到现在的朝廷。
只有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作出表率,才能让大众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