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女子怎么办到的,像鱼似的一扭腰摆尾,优雅又灵巧的避开,就如今早避开董七娘的刀一样。
徐容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撑住灶台,勉强稳住。
她一阵后怕,将棍棒杵在地上回头看那女子:“你在这做什么?”
锅里没有食物,下方也没有火,只有灶洞里留着些烧过柴的余温,勉强有些暖热。
女子并不答话,只警惕的看着徐容。
徐容将她上下打量,忽然瞧见女子手里捧着一件湿哒哒的衣服,还在不断往下淌水。
烟蓝色的轻纱,正是徐容昨晚从她身上扒下来的那件。
徐容想起一团乱的厢房,多半是这女子在找衣服。
一件衣服罢了,怎么这般宝贵?
徐容不太理解,但看女子刚才坐在灶前,举着打湿的衣服,似乎想用灶洞里的余火把衣服烤干。
徐容想了tຊ想,女子是个哑巴,即便问她也说不出个缘由,干脆丢下棍棒走上前:“这火势不够,你那样是烤不干的,把衣服给我,我帮你。”
徐容伸出手去。
女子不说话,手把衣服护得更紧,像护着什么宝贝。
看她警惕的样,徐容觉得又好笑,又可怜。
眼前这女子看着与她同岁,气度不凡,大概是遭了什么难才流落到这。
不只是被老妇鬼缠上,又差点被董七娘杀害。
任谁见了她这遭遇,都对她讨厌不起来。
徐容放缓了声音:“你别怕,我既救了你,就不会害你,你信我一次?”
女子仍旧没有放下戒备。
徐容看出来了,这姑娘软硬不吃,固执得很。
既然想着这个法子不行,就换一种。
徐容也不强求,从灶房角落抱了一捆柴出了门,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女子一见她离开,立即又坐回灶前举着那件衣服,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徐容有没有去而复返。
女子就这么举了一会儿,衣服仍旧未干。
就在她满脸挫败时,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劈里啪啦柴火爆裂的声响,似乎还有烟和香味飘了进来。
女子捧着衣服,好奇的挪到门口,探出头往外一看。
徐容坐在火堆前架着几根树杈,正烤着一条小鱼。也不知她怎么做的,那鱼极香,皮肉被火烤得呲呲呲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