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没了办法，甩也甩不掉，只能懊恼叹气：“快去快回。”

慕白这才高兴了。

徐容前抱着她，后背着给刘芳带的吃食，快步往前走，累得满头的汗。

这慕白跟离渊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子，一个冷得吓人，一个粘得烦人。

只不过两人都有一处相似点，那就是认定了什么，就必得弄到手。

在慕白的引领下，很快找到了天宝。

但他已不在是徐容记忆里的模样，孩童的身子，却是一头白发，面容似如老翁，满脸沟壑。

当徐容和慕白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一堆干草堆上，佝偻着背，玩这一把山洞里的小碎石，听见脚步声，回头看来，是一双灰白浑浊的眼。

“天宝爷爷。”慕白叫他。

天宝颤颤巍巍的笑，抿着唇，没有牙，说话含糊不清：“看模样还以为是离渊，原是慕白来了，也是，离渊一向叫我老妖怪，听他叫一声爷爷可是不容易啊。”

说完，他费力的睁着眼，盯着徐容：“你是……”

他努力想要看清，但始终是个模糊的影子，最后，还是认错了：“默娘？”

是个徐容没听过的名字，她没吭声。

谁知天宝忽地朝她跪下来，悔恨哭泣：“海神娘娘恕罪！是天宝一时大意，没能看好那混账，您是来降罪与我的吧。”

“哎呀爷爷，您老糊涂了，那不是海神娘娘！”慕白赶忙上前扶起他，“罢了，现在也不说这些，天乌犯了大罪，你快快把那咒印给我，及时挽救才是。”

听到咒印两字，天宝愣了愣，像是才想起来那是要紧的事。

手哆哆嗦嗦伸进怀里，从里头摸出一个像龟壳似的东西。

第71章 另一个鲛人

天宝将那龟壳，郑重地放在慕白手里，情绪激动，喘着气：“天乌那混帐……偷了我的灵力，还打了我一掌，我拼死……才护住了这最后一个，你好生用着，我是真老了……以后，帮不上忙了。”

慕白红了眼。

天宝看向徐容，像是愧疚，又像是释怀：“娘娘啊……您的女儿我见着了，生得很好，跟您一样美，您可放心了啊……”

说到最后，他的眼皮缓缓垂落，盖住了那双浑浊的眼。

天宝没了呼吸。

徐容看着眼前这张皱皱巴巴苍老的脸，试图找到之前殿上那张孩童俏tຊ皮的笑脸，却是徒劳。

经年已过，想从未来看过去，却被茫茫光阴挡住了视线，看得太久，也不过是个模糊的轮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