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的母亲听到这番话之后，脸上露出一个惭愧的表情。

小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阿东虽然之前头痛的频率很高，但没有傻，是家人，是外人，是很多对他有偏见的人，渐渐将他疏远了，将他忽视了，他才慢慢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外人说自己的儿子傻，自己都要反驳回去的，自己反而还跟着外人这么叫自己的儿子，就算不傻也被叫傻了。

想到这里，阿东母亲不禁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婶，还有件事，就是你不能够跟别人说，是我出钱给阿东做手术的，如果别人说起来了，你就说是你们从某个远房亲戚那里借来的一笔钱，我在老家只能够呆两三天的时间，阿东的手术我就不能够陪着去了，你们辛苦一下，到时候，阿东做完手术了，你给我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就好了。”

阿东母亲连连点头，一直说着“好好好”。

小强再次走进阿东的房里，和他聊了一会天，然后看到夕阳已经开始西沉，便起身告辞了。

说是和阿东聊天，但是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小强自己在说话，阿东只是从开始小强见到他时的呆滞，慢慢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了。

看到阿东有了笑容，小强就明白，阿东还有机会。

阿东母亲要他一会回来吃晚饭。

小强没有推辞。

临走的时候，小强对阿东母亲说道：“婶，不要让阿东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了，他这样子，会让他心里更加自卑，不敢和你们接近。”

“我，我们的疏忽，唉！我知道了，回头我就督促他洗个澡，让你等一下来吃饭的时候，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的阿东。”

小强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家门口，看到大门上贴着的春联已经变成了半截，还发白了，小强伸手揭了下来。

虽然过年的时候小强没有回家，可他还是拜托了小舅大年三十的时候开着摩托车进来贴了一下春联。

屋前屋后长满了野草，小强将背包放在还没有打开大门的门边上，然后走到院子边上，蹲下身去，开始清理这院子里的杂草，这一忙就是半个小时。

小强满身大汗打开大门，走进屋里面，一股子霉味从屋里扑鼻而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年多没有在这个房子里面居住过人了，里面的所有家具，都已经因为潮湿问题开始出现霉菌和腐朽的现象了。

小强抬头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这里度过的十七年光阴，不由感叹了一声。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一样，可惜的是，母亲现在正在监狱里面服刑，而奶奶，也已经和自己天人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