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今天你请客。」
「没问题。」
此时殷元开车到了羊城大酒店。
来到二楼凤凰阁包厢。
推开门看见里面两个中年人,两个年轻人。
柳常定虽然预算到了老爸柳桂宁也可能在,但是现在看见,还是怕老爸训他。
「你这臭小子,怎么也来蹭你周叔的饭吃?」
周易说他:「只准老子蹭饭,就不准儿子蹭饭,你这是哪里的逻辑。」
钱正宇和马啸莼正襟危坐,两人都不是善于交谈的人。
他们两人年纪比周易和柳桂宁都低了一轮,以前年轻的时候,碰见他们这种前辈都是尊称老师的。
即使现在水平相当了,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在他们面前还是有些拘谨的。
「柳老师,这是贵公子?」
「对,犬子柳常定,也曾经跟我学棋多年,但是天分不够,下棋这条路不适合他走。连我都无法超越,只好让他去学绘画了。」
旁边的黎敏城心里在嘀咕:你个老六,下棋无法超越你就送去学绘画,你都已经是国手了,段数都已经是九段,超越你岂不是到天元了。
像聂大帅一样是天元级别?
又有几人能做到?
你儿子现在去绘画,天分只是比普通人稍微高那么一点,但是跟其他人相比也是距离很大。
以后能否成为专业画家,也尚在未知数。
周易指着殷元跟他们三人介绍:「这个年轻人不仅绘画天分很高,连下棋天分也高。连老黎都不是他的对手……」
黎敏城说:「我算什么?画画不行,下棋不行,都是半桶水。」
周易说:「老黎你就别谦虚了,围棋上能够赢你的,全国也是屈指可数。所以能够打败你的小殷,实力上还是很强的。」
钱正宇和马啸莼两人都是一样的禀性,其他的话题可能吸引不了他们的兴趣,但是说到围棋,两人顿时兴致就来了。
「难得哦,吃过饭,可以对弈一局?」
「殷兄弟可以考虑往棋坛发展。」
「小殷以前是师从哪位国手学过棋吧?」柳桂宁也觉得不可思议。
殷元说:「我地质学校毕业后,分配到矿山上,哪里来的国手可以教我下围棋。学会下棋后,平时只跟工友们下棋,空闲时买些棋谱来看。当初学绘画也是一样…」
都是自学的。
在场众人听见他这样说,内心都惭愧不已。
人家工作之余,仅凭业务爱好,就能够达到专业级别水平,可见其智慧绝对超群。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周易点了一些特色菜,还问大家要不要喝酒。
马啸莼说:「喝一杯也可以。」
钱正宇说:「我喝茶就行。」
殷元知道此时的钱正宇正在因为身体的原因,受到困惑。
他可能天天都在吃着药。
柳桂宁和黎敏城都说:「无酒不成席,来两瓶茅台吧。」
周易说:「你们两个老家伙,有酒喝就行了,还要什么茅台,打土豪么?可惜我不是土豪,是一个拿死工资的小老头。不像你老黎一样,鼓捣一个城市雕塑就是入账几十万,甚至几百万……」
黎敏城说:「你见我那个雕塑拿过人家上百万的?搞雕塑就是赚辛苦钱,唉,当初特意跑到外国去学雕塑,我的脑子肯定给驴踢过。」
「伸你头过来我看看,是不是有驴脚印?」
周易还是让服务员要了二瓶茅台酒。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殷元也喝了几小杯茅台酒,还是跟马啸莼碰杯喝的。
他坐在马啸莼旁边,两人边喝边聊,很快就熟悉。
「殷兄弟,以前你有没有参加过围棋比赛之类的?」
殷元想了想说:「有一次市举办业余围棋手比赛,我报了名,可是准备去参加的前二天,突然得了一场病,去医院住院,所以没有去成。我单位有一个同事,他去参加比赛了,而且获得了第一名,当年他被评为业务二段水平。他平时跟我下围棋,从来没有赢过我,当然也不会输得很惨,所以我认为我应该有业务三段水平。」
他知道马啸莼19岁时就晋升为九段棋手,是当时国内最年轻的九段棋手。
马啸莼说我从9岁开始就入选市围棋队,后转入省少年围棋队。
82年评为七段,同年升为八段。
当年打败日围棋九段棋手,跟聂大帅对弈数局,一局之差无缘冠军。
这些年围棋名人赛一直是他拿冠军。
前年在中日名人对抗赛上,战胜了小林光一。
这次是去香港参加中国棋王挑战赛的,聂大帅也在场,这次如果能把聂帅战胜,他身上就集名人赛、新体育杯、棋王等桂冠于一身,等于夺得了围棋赛的大满贯,从此国内围棋就可进入马晓春时代了。
「聂大帅棋路老到,经验丰富,想战胜他,难度很大的。」
殷元知道前世的结局,他在这次香港围棋挑战赛上,赢了聂大帅,捧得了冠军。
而钱正宇却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去参加比赛。
此时殷元注意到钱正宇脸现痛苦之色,他用轻揉着头部。
周围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让他听得心烦意乱。
他对马啸莼几人说:「我头有点晕,要回房间休息,你们慢慢吃。」
殷元却主动问他:「钱哥,我看你面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么我开车带你去医院拿点药吃,或者打针治疗?」
钱正宇瞪了他一眼说:「谁说我有病?我只是休息不好造成的,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你开个小车就认为自己是富翁了?真的是幼稚!」
殷元自然不会跟他计较。
我跟一个精神错乱的人计较什么?
钱正宇和马啸莼两人就住在羊城酒店18楼。
钱正宇说不舒服要回去休息,马啸莼说要送他上去,也被他制止住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可上去。」
他走后,周易担忧地问马啸莼:「这小钱是什么病,严重么?像他这个情况又怎么能去参加挑战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