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哥，大夫可说了苏兄弟什么时候醒来？”风尘仆仆赶来的林岩推门而入。

“嘘。”岳云锦竖起食指挡在嘴前，又指了指床上眉头紧皱，不断冒汗的苏铭，

“要静养，王大夫说伤势恢复得好的话，三五天就能醒，若是差一点，说不得要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

“这！”

林岩意识到声音太大，连忙收声，小声道：“岳大哥，为何苏铭这次伤得这么重，我听人说，似乎是石焱伤的。”

“是这样，与石焱交手一招，身体大部分骨头都裂开了，一碰就碎，要不是苏老弟天赋异禀，福缘深厚，恐怕一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了。”岳云锦叹气。

“那石焱疯了不成？下手这么重！”林岩也是听到了风声的，他压低声音，“仅仅只是因为怀疑苏铭杀了陈易，不讲证据就要杀苏铭？！”

江湖是江湖，可同帮之人，总得讲证据吧。

若不是石焱是堂主……

岳云锦脸色冷下来，显然对石焱观感并不好。

“而且……城中有人还在散布苏铭的谣言……都记录在这样的卡片之上，我怀疑这是……石焱安排人做的。”林岩从腰间拿出一张卡片，又将他听说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真是欺人太甚！”岳云锦怒喝一声，将卡片捏得粉碎。

“岳大哥，嘘。”

“我们出去说吧，让苏铭在此静养。”

“嗯，正有此意。”岳云锦低声道，顺手熄灭了灯。

吱呀。

房门再度关上。

片刻后。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突兀的闪现了一抹血红的精光。

苏铭……睁眼了！

只是他的双眼密布猩红的血丝，如同细小的红色蝌蚪在爬般，狰狞可怖。

可以想象苏铭在半昏迷半醒之间经历了多大的折磨。

“痛。”

苏铭仿佛在剧痛中度过了一个世纪，意识才终于从模糊中复苏清醒。

时间流逝。

剧痛有所缓解，亦或是苏铭已经习惯，他眉头舒缓，放松意识，觉察到那一缕灵光好似分化万千，融入到了每一根骨骼之中，全身骨头酥酥麻麻的，整个过程中身体一点也动弹不了。

“这次炼化时间太长了。”

兴许是因为选择了昏迷的时候炼化，也或许是炼化的天赋很强。

苏铭觉得是前者。

“下次不能这么干了。”苏铭无奈。

……

“所以……势到底是什么？”

索性现在身子动不了，剧痛虽然依旧持续，但苏铭似乎已经习惯，便分出部分心思开始思考‘势’。

他回忆着今早和杜白峰的对话。

“杜师，我的白猿斧法已经修炼到圆满，进无可进，接下来该怎么修炼，才能悟出斧势呢？”

“哈哈哈，苏铭，势虚无缥缈，越往后修行，越要靠自己的体悟，我能教你的也不多。”杜白峰当时品着茶，笑着道，

接着放下茶杯，眼神中露出追忆的神色，又道：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的一位好友是怎么悟出‘势’的。”

“当年啊，我那位好友为求领悟势，一次次前往深山，与妖邪，妖兽生死搏杀，他是用刀的，在一次次凶险的搏杀中，他发现他圆满级的刀法有些累赘。”

“于是他就逐渐改变刀法，化繁为简，怎么舒服怎么来。”

“渐渐的，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势’，历练两年加深体悟，后又枯坐深山三年有余，终于领悟……‘刀势’！”

“圆满，化繁为简？”苏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