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不是崔月娘的亲生女儿,明明知道沈昌之不是好人,她却设了这么大一出棋把自己送进了狼窝?
听到和贺长安的话,秦不茴有些怅然,抓着酒瓶看着天上星河闪烁。
“我手筋尽断,武功俱废,这个世界对我一点都不好,我不知道应该依靠什么活下去,但是幸好崔月娘救了我,她很爱我。”秦不茴勾起一个落寞的笑,“是她的爱救了我。”
所以她不能对崔月娘受的苦置若罔闻。
秦不茴擦去眼角的泪珠:“崔月娘是我醒来以后第一个对我这样好的人。”
贺长安刚想回身安慰她,没想到正巧对上秦不茴看来的眼,眼尾绯红,带着些水汽,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
贺长安愣神之际,秦不茴已经拉起他的手。
“你……”贺长安有些莫名的慌张,他怎么还能被调戏了呢?
“难以置信……你居然是第二个那样对我好的人。”明明两个人在战场上打的你死我活的。
“嗯?”
贺长安这才反应过来秦不茴应当是隔着他的衣服在想他在地牢中割腕喂血的伤口。
切——
贺长安收回手,当初救她完全是因为她那句爹喊的他头脑一热,不然的话他说不准真的就看着她病死了。
“什么叫难以置信?”贺长安指着自己的脸,“我像是坏人吗?”
秦不茴重重一点头:“特——别——像!”你知道我以前有多讨厌你吗?这话不能说,秦不茴松开酒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贺长安拉下她的手:“说话。”
秦不茴不爽的指责,说话间带着淡淡的酒香:“你欺负我?”
贺长安一怔:“我没有。”
“你就是欺负我!”
见秦不茴拔高了声音,贺长安急忙捂住她的嘴,手心捧到她柔软的唇瓣,身下秦不茴喝了酒本来就有点晕乎乎的,没想到贺长安劲这么大,带着她倒了下去。
两人挨的极近,夜风带着二人的呼吸缠绕。
我是扑倒她了吗?
男女授受不亲啊!
陆逍不在边上盯梢吧?
被我五个娘知道我明天就得入洞房!
胡思乱想一大顿,贺长安憋出一句。
“我……错了!”
秦不茴只露了一双眼睛眨巴眨巴,但贺长安能凭借掌心的触觉感觉到秦不茴勾起了嘴角。
她伸手摸摸贺长安的脑袋:“以后也要这么乖啊。”
贺长安这才意识到秦不茴喝醉了,腾的一下红着脸起身,不敢去看秦不茴:“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秦不茴慢悠悠坐起身,发现身边酒瓶子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于是俯身去找,才发现原来酒瓶子卡在檐角了。
不行,她还没喝够呢。
也不管贺长安一个人说什么,秦不茴伸手够酒瓶子去了。
“你现在既然已入了沈府,那是时候兑现你的承诺,帮我想办法把朱潜揪出来,你听见我说话……”
贺长安回头,原本躺着秦不茴的地方空了,他扭头去寻,就看见秦不茴一把抓住酒瓶子。
“小心!”
可秦不茴醉了,根本听不到那么多,谁想真的脚下一滑从檐上滚了下去。
贺长安脚下一点,飞身去接。
秦不茴比他想象的轻,在他怀里因为酒气两颊若桃花,用水汪汪一双眼看着他。
那个瞬间贺长安想:或许……他不敢招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