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的八吉点着头一溜烟的跑了,秦不茴在心中默默记住他这份恩情,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礼盒,金观音从里面摔了出来。
秦不茴赶忙拿起来检查,幸好金观音做工扎实,没有磕碰什么,但是下一瞬秦不茴表情就凝固了,刚刚库房较暗,她没看清,现在阳光底下她发现金观音身上竟然刻着篇经文。
刻经文不是什么大事,可问题这明显是凉羌字体!
当年贺连山就是被凉羌人五马分尸的!
沈莲诱导她买金观音,用凉羌的东西恭贺贺老王爷遗孀的生辰,简直是大不敬!
秦不茴明白了沈莲的心思,握住观音的脑袋就要往石桌上砸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顿住了手。
沈莲不想她去参加寿辰宴,无外乎是怕自己抢她风头,那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么想着,秦不茴淡定的将金观音放了回去,一切就等沈莲出招了,她秦不茴自然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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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乌云遮月。
已经到了后半宿,双柳斜靠在床上,上下眼皮不受控制的黏在一起,扑通一声砸在床板上,把自己吓了一激灵,最后捂着脑袋爬了起来,嘟囔。
“大小姐该睡了吧?”
她从床上打着哈欠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往秦不茴房里摸去。
之前的事屡屡失败,为了钱她这次一定要帮二小姐把这事做成了!
这么想着她小心翼翼推开门,往床上撇了一眼,视线昏暗,只能看见被子依稀有个人形。
这次双柳留了个心眼,偷偷在角落里蹲了好一会儿,看秦不茴睡得沉,没有响动,才放心的往梳妆台摸过去。
看着台上琳琅满目的化妆盒,她心中窃喜,还是这件事容易做,只要将漆树粉混到随意一样化妆盒里,保管秦不茴出疹子把脸挠毁容了,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双柳开心的都忘记了十指的伤口,猛地拧开一盒胭脂,疼的倒吸冷气,又怕被秦不茴发现,硬生生止住了呼疼的话口,回身瞄了一眼,床上的人还是一动未动。
见状她也就放心了,正打算继续往胭脂里面倒漆树粉,突然觉得后背袭来一阵凉风,冷的她一哆嗦。
“想清楚了吗?谋害主子是大罪。”
是秦不茴的声音。
双柳僵硬的转过头,看到秦不茴站在身后吓得结巴:“大大……大小姐。”
秦不茴弯腰贴近双柳的脸,笑眯眯的问:“有多大?”
双柳腿一软,跪了下来:“大小姐,双柳知道错了。”
“这是什么?”秦不茴捡起地上的瓷瓶,问。
“这不是什么坏东西,这是……这是……”
见双柳半天编不出一个谎来,秦不茴语气淡淡:“不知道就拿去给爹找人验验吧。”
“不要啊大小姐,这不是毒物,没毒的。”双柳抓着秦不茴的脚解释。
“没毒?”秦不茴拿着瓷瓶递到她嘴边:“那不如你来证明一下是不是真的没毒。”
“啊?”双柳瑟缩了,她看着秦不茴手中的瓷瓶已经隐隐动摇了。
看着秦不茴的凤眸,双柳觉得今日大小姐好像有什么不一样,是气势,凌厉的气势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她只在得胜回朝的贺长安一身戎装时见过。
“吃呀。”秦不茴笑着劝,“还是说你想让我拿着这罐东西加上你割断我衣带的那一桩恶事,一起被送去爹面前说个明白,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