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索命者归春风起(1 / 2)

绛神幻世录 重溟子 1883 字 8个月前

吴昊听了寒渊的一番话,整张脸就黑得滴出水,压着嗓子沉声道:“你竟敢出言谩骂我吴氏族人!?”

寒渊似乎格外的喜欢听瓷器碰撞发出的脆响,手上很有节奏的敲击着茶杯,连目光都吝啬给吴昊,冷冷道:“本尊为何不敢,吴玉尚且见到本尊都不敢叫嚣,你不过是他旁支杂碎,有何资格质问本尊。”

身为旁支血亲,东博吴家最忌惮的就是有人提到他们吴氏旁支,并不是直系血亲,虽与国师吴铭交好,却依旧改变不了他们是旁支的事实。

比起直系血亲,旁支血亲不过是吴氏强大起来,一些杂役鼠辈的分支,就像是东博吴家,二百年前是吴氏庶子的分支,身上流淌的是庶出血脉,与直系嫡出血脉有着很大的差距。旁支的一切所作所为不论是有利还是无利,亦或是做出什么决断,都不会得到直系的支持,说到底旁支虽与直系有微薄的联系,却也不深。

相反,直系无论再怎么风光霁月、荣耀加身,都跟旁支没太大的直接关系,也就是名声上好听了点。旁支家族势单力薄,在没有直系家族的支持或是助力,过不了几十年就会溃不成军,所以他们会见缝插针的讨好直系家族,以此壮大自己的家族。

很明显,东博吴氏就是借了帝都国师一脉的光,才会鸡犬升天。在壮大你同时,也会有人暗地里骂他们是狗仗人势,附骨之蛆一般贪婪吸血,靠着硬朗的靠山崛起,沾别人的光让自己光鲜亮丽,毫无一族光辉的尊严。

被这么骂的次数多了,东博吴氏对这种话格外敏感,忌惮别人这么评论他们,谁敢说他们一句话坏话就会被找麻烦,被找麻烦的人想到他们背后的人,不敢说什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然而,此时此刻寒渊这句贬义俱全的话无疑是戳中了吴昊的死穴。

裴玄陵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道:“兄长跟他废话什么,狗咬咱们一口,咱们还能咬回去不成?”

顿了顿,他夹起块肉,接着道:“况且这还是条狗眼看人低的疯狗,咬他一口我还嫌赃呢!”

一向为人冷僻的寒渊点头附和:“有理。”

众人:“………………”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句句非褒全贬,直直往吴昊心窝子上戳,无疑是将吴昊那张脸皮撕下来扔地上踩。

吴昊嘴角抽搐,铁着张发青的脸,手中凝结灵力,挥掌朝啃鸡肉的裴玄陵打去。

裴玄陵无语至极,他不就是说了句话么?这人心胸气度也太过窄了,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反手握住腰间踏雪剑柄,另一只手并拢成掌,抬手欲迎吴昊打过来这一掌。

吴昊嘴角勾起冷笑,他在方才就已经看透这人的修为,不过是低微的三重修为,在他五重修为面前如同蝼蚁,心里暗道这人自寻死路。

想象着即将有人要为所说话付出惨痛的代价,用命来赔罪,他的眼里露出了狰狞的杀意和快感。

眼看着一掌离不自量力的白衣人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他心中喜悦暴露在脸。

咫尺远近,一股寒风吹来,环绕裴玄陵周身,形成无形的屏障,将其护在其中。吴昊只觉手掌被无形的屏障抵住,无法再向前进半分。

他心中涌起丝丝缕缕的惊愕和恐惧,下一刻他的恐惧被刻画成实质。

“哐哐哐……”

瓷器碰撞的脆响持续响起,清脆的声音环绕在众人耳侧,在安静中显得尤为明显,仿佛一下一下皆是敲在众人心上,冰冷刺骨、阴森恐怖,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一直连眼神都吝啬施舍给吴昊的寒渊睫毛轻颤,半垂的眼皮往上太,雪水洗过的湛蓝眸子直视吴昊,眸中寒气翻涌,冰冷刺骨。

“哐!”

他手中的茶盖倏然落下,不偏不斜的砸在茶杯上,正正将茶杯口盖住,茶水溅出,湿了杯下一片桌面。

最后一声瓷器碰撞脆响结束,气氛更加压抑,在茶盖落下发出脆响的瞬间,吴昊被强劲吹来的寒风打飞出去,“嘭!”的撞在了二楼围栏边的粗柱子上。

“嗯哼!”吴昊在半空停顿一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

坐着的几人夹菜动作全都定住,想来是一回生二回熟,之前见过顾云泽被掀飞出去撞得灰头土脸样子,再次见到有人被掀出去撞得吐血,他们脸上反而没有太大变化,木讷的转头去看寒渊,又木讷的动筷子继续该吃的吃,丝毫不受影响。

寒渊的行事作风他们很清楚,能动手解决的事从来不削于开口,说多了都是废话,不如直接动手来的快——妥妥的实干人。

裴玄陵放下筷子,拿了块马蹄糕慢慢吃,边津津有味的吃边看戏,顺便给寒渊递了两块。

吴昊的下属呆愣片刻,立即跑上去七手八脚的把吴昊从地上扶起来。吴昊气恼的甩开下属的搀扶,抹掉嘴角的鲜血,狠毒的盯着那桌前坐着的四人,尤其是坐在正中间的白发男子。

陈珀看他那忽青忽白的脸,像吃了青色菜虫似的格外精彩,他向来该喜的时候喜,该悲的时候悲,性格开朗,此时更是毫不收敛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想玩京剧变脸,你这功夫还没到炉火纯青啊,看吧,玩砸了不是,劝你赶紧回去练几年再出来当街叫卖吧。”

吴昊努不可解,手上凝聚法力朝陈珀一掌打出去,却被另一道冰冷的法力发散,完全近不了桌前人的身。

庞大骇人的威压当头砸下,吴昊身上如泰山压顶,“噗通!”直接双膝跪地,两手抵住地面,支撑着骇人威压下摇摇欲坠的身体,免得五体投地。

他好歹还有五重修为,能支撑着不五体投地,然而他的那些下属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个个被压的五体投地,有的甚至昏死过去。

裴玄陵颇为怜悯的摇头,道:“嗨……咋就这么想不开呢,惹谁不好偏要来惹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