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看着我,那的确只是单纯的意外。”
“而且,你也的确是我曾经某个身份的侄女,在这一点上,我并没有欺骗那个孩子哦。”
羂索这么说道。
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并不介意花点时间为她解惑。
“所以……是要叫叔叔吗?”
她面色古怪。
“你想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
凛生思索了一下,忽然长舒了一口气,庆幸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要和悠仁一样,忽然多出个爸爸或是妈妈之类的,之前还吓得不得了呢!”
之后,她又挂上了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笑容,熟悉她的人看到后,立刻就能反应过来——那是她即将开始搞事的征兆。
“叔叔,咱们家现在有多少存款啊?我能分到多少呢?”
“之后需要我给你养老吗?或者,你更乐意交给悠仁?”
“为了避免发生财产上的争执,要不您提早立个遗嘱,把该给的提前给我?”
“这个地方又小又窄,又不透风,太不适合居住了,咱们要不换个宽敞点的房子吧?”
……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羂索:……
?
这剧本不对吧?
他微微扶额,
“我找你过来,可不是打算让你继承家业的。”
而且,他也不需要考虑养老问题。
“哦?难不成,你竟然不打算占用我的身份吗?”
凛生漫不经心地说着,
“看你一直盯着我太阳穴的位置,还以为你打算直接给我开个口子呢。”
看到忽然冷淡下来的凛生,羂索反而更加安心了下来。
“不,当然没有。”
“即便有,也不是现在。”
原本覆在她脑袋上的手掌极其自然地向着后方移动,将她微乱的长发轻轻理顺,远远看去,倒真像是在精心照顾侄女的叔叔一样——如果忽略掉凛生此刻被锁起来的场景。
“我会——好好使用你的。”
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冰冷传递至她的耳边,令人瞬间脊背发凉,无端升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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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好好使用你的。”
啧,这句话真是令人不爽。
凛生眼中划过一丝厌恶,随后照着他的脑袋,猛地来了一个头槌。
“别擅自说出那么有歧义的话啊!”
“听起来很变态的!”
duang~~~
一个重重的撞击之后,空气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响起。
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羂索居然第一时间没能躲避开她的这一击。
没有用咒力。
居然是单凭肉体力量,便将自己的脑骨击碎了几根吗?
还真是小看她了。
他捂着脑袋,默默地给自己受伤的地方施加了一个反转术式,半晌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这就被砸出脑震荡了吧?”
凛生见状,又忍不住开启了“茶言茶语”,
“抱歉啊叔叔,我没想到你一个咒术师居然这么脆皮。”
“那什么,我下次注意,不用那么大力气了。”
“叔叔既然是长辈,一定不会跟我这个小朋友计较的吧?”
想不到吧,没有咒力,我还有基本的武力呢!
铁头功了解一下?
羂索额角忍不住蹦出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字。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表面的温和,实则高高在上蔑视他人的感觉,而是逐渐扭曲成了一个带着些许奇特的,探究的目光。
之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笑,
“你还真是令我有些惊讶。”
小时候明明每次见到他,都怕的不得了,几乎已经形成了本能的反应,连听到他的脚步声都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现在,她非但不怕了,甚至还在自己落下风的时候,刻意挑衅他。
他原本以为,她刚刚那番略显浮夸的表演,是因为紧张而刻意展现出的伪装的情绪,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只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试图激怒自己,予以还击。
是有什么倚仗么?
还是……根本不在乎自己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不过,这样也不错。
至少……比之前那种畏缩的样子顺眼多了。
他看着即便是被困在陌生的地方,无法调动咒力也丝毫不在意,依旧元气满满的凛生,这么想道。
“是么,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凛生扬起脑袋,笑得十分张扬,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变回了乖巧的小可爱的表情。
“接下来几天都要住在这里的话……也就是说,您要担任我的监护人了,对吧?”
看着羂索有些茫然的样子,她又开口道,“那……我要吃零食!”
?
“我要看电视!电影也可以!”
“我要漂亮的小裙子!要仙气一点的那种!”
“我还要宝可梦的模型!皮卡丘,喷火龙都要!”
“还有……”
“停下!”
羂索嘴角微抽,“谁允许你擅自提这么多要求的?”
你现在是俘虏!
给我认清你现在的身份!
“唉~可是你不是我叔叔来着吗?”
她理直气壮道,“死刑犯还有临终关怀呢,更何况我还是关系户,连这点小事都不答应的嘛?”
“真是有够小气的。”
既然对方自认为是她的叔叔,自己就要行驶好熊孩子的权利才对嘛!不然放着多可惜的!
“总之,我就是要那些东西!不管怎么样都要拿给我!不然我就要一直闹!吵得你们没办法好好开会!”
她的眼神看向一旁角落里的对讲机和摄像头。
他们想要远程看管她的话,就必须要保证那个机器的运转,而机器运转过程中,她这边的声音和动静就会影响到另一边。
他们也可以用静音,或者帐的方式作为应对,不过,那样的话,就没办法确定她这边的情况是否正常。
毕竟,她刚刚可是特意露了一手,按照羂索这么苟的性格,大概率会觉得不放心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
“重面,这几天就由你来看管她。”
他看向了一旁的金发歪马尾的诅咒师。
“呦,好久不见了,小姐姐。”
“原来是你啊,诅咒师。”
也是老朋友了呢。
“可以直接叫我春太呦,我不介意的。”
他面上这么说着,手中的刀却已经开始隔空对着她比划了起来。
等下要从哪里下刀比较好呢?
“你也适可而止一点。”
羂索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她暂时还不能受伤。”
“这样啊……”
重面春太看上去有些遗憾。
“那就没办法了。”
简单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羂索便径自离开了。
随后……
很好,这个家伙实力比较弱,所以……应该很方便套话吧?
至少,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究竟在哪才行。
凛生这么想着,和对方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