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应了一声,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知画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很是熟练的上前给赵沅嘉拍背顺气,还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矫情”。
以前公主在陆大人那里没讨着好,也总是说自己心里难受、心口疼什么的,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小桃就领着太医到了。
来的庞太医也是公主府的常客,他虽然跑得气喘吁吁的,但脸上并没有急色,大概也觉得公主和以前一样是“无病呻吟”。
赵沅嘉趁着他给自己把脉的时候,把自己的“病情”往严重的方向说了一遍,什么暴躁易怒、心悸头痛、夜里失眠、记不住事情什么的。
“太医觉得本宫是什么病?”她问。
庞太医的嘴角抽了抽,公主说的这些毛病他一时半会儿是真的看不出来。只从脉象上来说,公主应是有心火旺盛、肝气郁结之症。
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开几副药清清火就好了。
他斟酌着要开口,就听赵沅嘉又道:“会不会是有人给本宫下毒了?”
庞太医脸上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虽然他觉得公主就是自身脾气差引起的毛病,但他也不敢把话说死了,不然万一以后真发现了什么有的没的,他可担不起责任。
“有、有可能。”庞太医顺着说道。
赵沅嘉嗷了一声,立刻站起了身,气急败坏道:“去把侍卫都叫过来,给本宫在府里一寸一寸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害我!”
一声令下,很快,府里各处就闹得人仰马翻,下人们的屋子更是乱作一团。
知画垂着脑袋,面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稍作犹豫便趁着屋里人多悄悄退了出去。
赵沅嘉其实一直在暗暗观察她,见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就立刻给小荷使了个眼色。
小主,
小荷小桃两个丫鬟都是原身母亲赏的人,应是能信任的。
没过多久,院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响动,接着知画就被人提着胳膊押了进来。
“公主,奴婢冤枉啊!”
赵沅嘉没有理会她,对着押她进来的侍卫点了点头。
北羽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了过来,声音洪亮地说明,“我们到的时候,知画正要把这包东西倒进马桶里,行事这么鬼祟,肯定有问题。”
“不是!”知画急急否认,眼珠一转,作出难以启齿的样子,“奴婢素有宫寒痛经之症,这包药就是治疗这病的。奴婢每次来月信前都会吃。”
“那你干嘛把好好的药倒进马桶里?”小桃质问。
知画红了眼睛,语气委屈极了,“是侍卫大哥误会了,奴婢月信将至,有些腹痛,只是回去吃药而已,没有要倒药。”
“求公主明鉴!”她咚的一声跪到地上,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头,“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宁愿自己去死也绝不会伤害公主分毫!”
听着脑袋碰到地上发出的声响,赵沅嘉的心都不由软了两分。
这姑娘演技真的挺不错的,自己都差点信了,不怪原身被她牵着鼻子走。
“刚好庞太医在,你看看这包药有没有什么问题。”赵沅嘉道。
庞太医打开药包,凑过去仔细闻了闻味道,又用手指捻起褐色的药粉尝了尝,才道:“这药粉里应该有当归、桂枝、黄芪、红花,这几样确实可以治疗宫寒痛经之症。”
知画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不过。”庞太医眉头皱得死紧,整个人都变得严肃了。
“这药粉里还加了五石散。”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