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遮掩不过去。他也不能出手去遮掩,不然东窗事发,他就更说不清楚了。
百花楼是康王府的生意。其他人怎么想无所谓,若是惹了那位的猜忌就麻烦了。毕竟那一位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小,疑心病也不是一般的重。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永平侯漫不经心地念了一句。
康王觑了他一眼,心里已有了计较,把扔掉的册子又重新拿到手上,“侯爷这情,本王记着了。”
永平侯:“听说现在有不少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为唐知贺翻案。”
他这仿佛随口一说的话却让康王有了新的思量。
“唐知贺那一笔字可谓千金难求啊。”康王叹息了一声,“本王那时可是费了不少劲,才辗转拿到了他临的《兰亭序》。”
说起来自己与唐知贺的交情并不算深,却十分佩服此人的才学。想到多年前曾在雅集上和唐家父子推杯换盏,谈古论今,他也不无感慨。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清楚唐知贺是被冤枉的。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屑于做徇私舞弊的事。
“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本想着悄悄去和那位陈情请罪就好,现在却觉得把这事闹出来也不错,也更能显出他康王府问心无愧!
只是……
康王有些不解,永平侯为什么要帮唐家说话?
“王爷觉得我今儿准备的茶叶怎么样?”永平侯漫不经心地问道,一副准备闲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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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点点头,“是明前龙井吧?清甜甘醇,幽香细腻,不错、不错……”
“我记得肃王殿下似乎最是中意明前龙井。”永平侯意味深长笑了一下,“不知殿下最近可好?”
康王眸底一颤,审视的目光直直朝着沈铎射了过去。
……
另一边,赵沅嘉正和念恩、崔辞在侯府的花园里闲逛。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走在一处就显得格外安静。
气氛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尴尬。
“县主以后就在侯府住下了?”崔辞冷不防地开口问道。
念恩还不习惯别人称呼她为县主,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出嫁前我自是住在侯府的。”
想到早上姑母送别她时,明明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放她开她的手,念恩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以后都会好的。”崔辞低声喃喃了一句。
念恩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努力把泪意憋了回去,冲着他浅浅笑了。
赵沅嘉在这二人身上看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他们好像还有亲戚关系。算起来,念恩的祖父是崔辞外祖母的兄长,念恩的父亲和长公主就是舅表兄妹,那念恩和崔辞就是……
想到这里,赵沅嘉卡壳了,她不太擅长这种复杂的亲戚称谓。
“哟,那不是你家未过门的媳妇吗?”一个尖利女子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赵沅嘉抬眼看了过去,不禁冷哼一声。
倒是个老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