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国公爷应该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江皇后急问:“那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肃王摇头,眼里满是自责,“我那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以为是那熊瞎子,就拉了弓,转身把箭射出去后,才看到竟然是郅儿。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二十多年了,江郅死前望过来的眼神始终印在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江皇后握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眸光冰寒,“那我们这次就趁机问问赵宓。”
肃王自是愿意。他不会奢求阿凝能原谅他,他只是希望在弄清楚整件事后阿凝能放下这个困扰了他们半辈子的心结。
两人之后便低声商量起了对策。
不知过了多久,寺里的晨钟敲响了,虽然天色还暗着,但也到了寅正(四点),僧人们要开始做早课了。
“事情已经说好了,你回去吧。”江皇后站起身就往里间走去。
肃王只觉得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心里的不舍喷薄而出,下意识就拉住了她的手,不知怎么就说了起来——
“阿凝,我到肃州后曾娶过正妃,我和她虽没什么感情,却也算相敬如宾,只她的身子骨一向有些弱,十年前病逝了。之后我便没再娶妻,王府的姬妾都是迷惑人的摆设,我……”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江皇后甩掉他的手,背过身去,声音冷淡,“你的事我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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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不管你关不关心,我都想让你知道。”
他承认他厚颜无耻,也承认刚刚说的那些给了他一点微末希望——也许,他们还有可能……
翌日一早,赵沅嘉打着哈欠走进了斋堂,睡眼惺忪之际,听到有人叫她,“沅嘉,你来。”
她循声望过去,就见着上首的江皇后微抬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赵沅嘉眨了眨眼睛,觉得今日的江皇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移动视线,看到江皇后身边的赵宓正笑盈盈地说着什么,一手还挽在皇后表妹的胳膊上,很是亲密无间的样子。
这对表姐妹是“言归于好”了?
赵沅嘉压下心底的疑问,连忙走过去行礼问安。
江皇后淡淡点头,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一会儿有事让你做。”
过了片刻,奉国寺的住持弘法大师就到了,恭敬问道:“不知娘娘叫贫僧来有何吩咐?”
江皇后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本宫记得卫太妃也在寺里吧?眼下既然是为母后做水陆法会,她这个做妾的理应出来为母后烧香诵经。”
弘法大师面露难色,“这……”
江皇后把茶盏放到桌子上,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怎么?本宫的要求很过分?道场就在寺里,又没让她出去!还是,本宫使唤不动你?”
“娘娘息怒。”弘法大师想了想,也觉得此事没有大碍,“那贫僧就派人去请太妃。”
江皇后唔了一声,瞥向身侧的赵沅嘉,吩咐:“太妃毕竟是长辈,你随着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