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素来通情达理、心善大度,一定会原谅你的不得已。况且娘对深哥儿一向视如己出,他幼时生病也是你亲手照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赵沅嘉都要被这两人的厚脸皮气笑了,哼道:“视如己出?我可是听说她要杀深哥儿呢!”
“误会,都是误会!”阮才人赶紧把表哥教她的话说了出来,“我没有下毒,只是在那汤里加了一味我们家乡的土药。深儿吃不得螃蟹,但服了那药就能治好。我也是好心办坏事,没想过那药竟有微毒。”
“是啊,是啊!”赵锦欢一唱一和,“深哥儿如今好好的,就证明我娘不是有心要害他的。”
永平侯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陆阔也摇头叹气。
他们可是亲耳听到了阮才人和七皇子商量要怎么害死八皇子呐!
阮才人心虚地垂下了头,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那都是他们两兄弟打打闹闹,一时气急说了胡话,当不得真。”
建兴帝连忙给赵泽使了个眼色。
赵泽意会,咚的一声跪下,抱着沈贵妃的腿,声泪俱下地认起错来,“母妃,我错了。但您信我,我没有要害弟弟。我就是骤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时接受不了,才激动了些。母妃,我是您亲手养大的,您还不了解儿子的为人吗?”
“母妃,养育之恩大于天,就算我不是您亲生的,在儿子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母亲!”
建兴帝微微颔首,正想大事化小,和点儿稀泥,再打出感情牌让沈氏继续抚养赵泽,之前一直沉默的永平侯开口了——
“陛下,七殿下还是孩子,微臣能理解他头脑发热、一时冲动。但他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些话也无法抹去,不如还是让他淡出人前一阵子,这也是为了他好,不然大家会一直记得他残害手足的样子。”
沈贵妃含泪点点头,在赵泽头上拍了两下,“孩子,错了就是错了,你要好好悔过啊。”
说着,她便泣不成声了。
他们这样一说,建兴帝准备的那些为赵泽开脱的说辞都堵在了嗓子眼。
哪叫泽儿叫嚣杀害赵深的话都被人听到了!
赵沅嘉不想再掰扯下去了,“父皇,深儿今日遭了这么大的罪,还是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至于那些犯了错的人要怎么罚,父皇看着办吧。”
建兴帝一噎,本想着沈家人能松口给他个台阶,他也好从轻发落。哪知说了半天,沈家人都不接茬,他也不好包庇啊!
没办法,他最后只能罚了阮氏去奉国寺出家,赵泽去守皇陵。
至于两个皇子身份错位的问题,建兴帝本打算冷处理的。可事情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不是他避而不谈就能糊弄过去的。
冬至后不到两日的时间,京里关于皇子掉包的消息就传得满天飞了,各种各样离谱的猜测也随之而来。
建兴帝也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只好在朝会上把事情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遍——亲口证实了八皇子赵深才是贵妃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