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修年不由打了个寒噤,忙道:“回禀陛下,据属下这段时间的访查,并没有发现贵妃和沈家众人参与了冬至那日的事。”
要他说啊,阮才人和七皇子若是自己不起歹心,别人也不能逼他们下手啊!
建兴帝郁闷的嗯了一声,他本也不觉得是沈氏在搞鬼,毕竟自己换孩子的事做得天衣无缝,要不是阮氏犯蠢,哪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家人是什么反应?”建兴帝攥着茶杯的手收紧了些,“他们可有对朕不满?”
佟修年道:“沈家人很是震惊了几日,据说侯夫人知道向来疼爱的外孙居然不是女儿生的,怎么都接受不了,七皇子离京那日,她还让人送了很多吃的用的。要说不满,应是没有的。”
就算人家真的不满,也是在心里啊,他们锦衣卫哪里知道?不过陛下既然问了,那他就哄一哄吧。
建兴帝这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他也知道大家对换孩子一事有疑问,但只要没有证据表明是他授意的,他也无需太担忧。比起沈家,他还有更大的隐患。
“奉国寺如何?肃王的人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建兴帝一张脸都绷紧了。
每年底,肃王都会往京里送年礼,也会派人去奉国寺看望卫太妃。
佟修年忙道:“陛下放心,来送节礼的都是男子,卫太妃只是隔着屏风见了他们一面,加上我们选的替身与卫太妃又有六七分相似,肃王的人并没有察觉到不妥。”
建兴帝的眉眼间霎时松了几分,可他心里的紧迫感却依旧没有消散。
肃王就是烙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一日不除,他一日无法心安。
“肃州那边的情况呢?”他问。
佟修年:“肃王府一切正常。倒是肃王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出现在人前,十月份再露面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也病了?
建兴帝的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不少。赵擘比他还大三岁呢,也是该生病的年纪了。
就不知他病得重不重?要是病入膏肓、一命呜呼就好了……
公主府。
赵沅嘉也发出了相同的感叹,“要是他重病不治就好了。听阿娘说他最近天天都叫太医呢,今日一见,我也觉得他的面色极为不好,看着就病得不轻。”
陆阔的眼底闪过一抹思量,问:“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做?”
赵沅嘉还没认真考虑过这事,不确定道:“小八?”
可他年纪还小,让他挑起这么大的重担会不会不太好?再说还有肃王……
“走一步看一步吧。”赵沅嘉软绵绵的靠在陆阔身上。她在宴上喝了些酒,脑子晕乎乎的实在是不想琢磨这些正事。
她只想——
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