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德看不懂罗兰和希尔芙,阿尔本也一样。
事实上他一直在低着头喝闷酒,偶尔有来想和他碰杯的人也被他布满血丝的双眸劝退了。
这几天他的心气一直不顺。
被女皇陛下气的。
总有种被坏女人戏耍的哀怨。
他可是堂堂法务大臣兼最高法院大法官,在内阁内部排位第四。
他在帝国法律界根基深厚,地位崇高,不可撼动。
皇帝拥有撤换部分内阁成员的权力,但不能滥用。
希尔芙并未登基,若强行使用权力,阿尔本也许会被迫辞职,但她也会被弹劾下台。
希尔芙有和他一换一的能力,但也会被反噬。
这就是皇权和相权的制衡。
无论怎么看,他拥有的权力、势力都超出像个傻白甜被架空的女皇。
皇权的确至高无上,但若是没有力量支撑,也只是政令不出谢菲尔德堡的空头支票。
希尔芙有事找他,他只是稍加思索便决定全力帮忙。
原因很简单,如果有他的帮忙,希尔芙拿回皇权的可能性大增,拥立之功在手,瓦尔德年老体弱,他不做首席大臣都有些不礼貌了。
他不是怕希尔芙,只是想得到更多。
正因为看到光明的前景,他才会屈尊降贵亲自主抓一起刑事案件,连夜加班给希尔芙满意的答卷。
他更是顺势做出死心塌地支持的态度。
按照他的理解,希尔芙一定会接受他的“效忠”。
毕竟他们彼此需要。
然而希尔芙却婉拒了他,这让他感觉像是大冬天裸奔的白痴。
阿尔本哪受过这种气,自从离开皇宫,他就铁了心架空女皇。
既然希尔芙想做无暇的白玫瑰,那就安静的呆在花园里别出来。
眼不见心不烦,这些天他再也没过去皇宫。
好不容易气顺过来,今天看到希尔芙仿佛美神降临人间的风采,他又有些头痛。
明明是花瓶,为什么不肯安静的呆着,非要假装懂政治?
就在他头痛不已时,面前出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是因为他多次听说这个人。
陌生是因为第一次面对面。
“阿尔本先生,我是差点被洛里设计害死的罗兰。一直没机会向您表达谢意,这次就借陛下的美酒敬您一杯。”
“哦,居然是罗兰大团长,幸会。”
阿尔本嘴上说着幸会,手中的酒杯却没有举起来。
他不是不举,只是不明白罗兰要做什么。
他想不出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交集。
阿尔本不肯举杯的反应早在罗兰的预料中。对方好歹是掌握实权的内阁大臣,怎么可能一点脾气没有。
罗兰没有丝毫尴尬,淡定的举起酒杯轻啜一口。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果然,面对毫无廉耻之心的罗兰,阿尔本犹豫片刻,终究有些无奈的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管怎么说,让他憋气的是女皇,又不是罗兰。
虽然坊间传闻罗兰是女皇的小情人,但阿尔本自信看人很准,女皇依然是无瑕的白玫瑰,这都是谣言。
面对友善敬酒不予回应,丢的不是罗兰的脸,而是他本人。
轻抿一口,既给了面子,也含而不露的表达着不满。
成熟的政客,可以用最简单的语言甚至动作含蓄清晰的表达意图。
阿尔本表达的意图非常清晰。
罗兰读懂了。
他毕竟不是希尔芙这种政治素人。
虽然他没什么从政经验,但毕竟逐帧学习过《XX的名义》和《你好,首相》等经典著作,多少懂一点。
他微笑着再次举起酒杯,轻声说道:“您只用三天就解决一桩落在别人手中可能半年都无法结案的大案,陛下提起你时总是称赞有加。”
“你什么意思?”
阿尔本眯着眼睛,强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