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庙门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张天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自苦笑:这老年文士何以这般急切?他不过是想享受一顿简单的午餐,却没想到被死死夹在这斗争的漩涡之中。
“快放下我的酒!”张天翼大声喊道,努力想要结束这场不必要的争斗。
老年文士丝毫不为所动,手中早已把酒囊紧紧揪住,犹如扞卫自己的信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张小子,这可不是你的酒,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张天翼咬牙切齿,心中暗想,这样的词汇何时竟成了这位文士的口头禅?他看见老和尚也加入了争夺,双手合十,欲言又止。
“施主,酒可不是争的东西。”老和尚眉头微皱,声音依旧和蔼。“不如我们好好坐下来,一起用餐,岂不更好?”
老年文士嗤之以鼻:“和尚,你若真想吃,就自己去找,何必来此干涉我与小子的争斗?”
张天翼心头一紧,既为老和尚这番话感到无奈,更为老年文士的固执而烦恼。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大家都是为了我准备的午餐,何必如此?”他向老和尚点头,示意他先别参与。
老年文士顿了顿,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平和劝说所打动,但随即又倔强地说道:“争,我偏要争!我这一路上辛辛苦苦,怎么能让一个年轻小子轻易得手!”
张天翼忍不住解释:“老先生,你并非为了我而争,只是为了那几杯酒。难道这几杯酒便值得你如此拼命吗?”
老年文士缓缓放下酒囊,用力捏了捏手心,冲着张天翼道:“年轻人,不要小看这酒。它乃我数年间积蓄的心血,虽是酒,却也是我人生的寄托!”
“寄托?”老和尚眼中闪过一丝温情,恍若领悟到了文士的苦衷,“这酒,或许可以给你一时的快感,但不可成为你的包袱。”
“和尚,你的话我听不懂!”老年文士怒火中烧,转身朝着老和尚指责道,“你何懂我的心?”
“那你告诉我,你的心究竟是什么?”老和尚的声音依然平静,像是轻轻拂过水面的微风,“为何这小小的酒囊能影响你的整个人生?”
张天翼旁观,心中暗自感慨:他们并不只是争论酒,而是在彼此的心灵深处碰撞。老年文士的执着与老和尚的宽容形成鲜明的对比,却也暗藏着相通的悲哀。
“我们这一辈子都在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最终却只是在自我设限。”老年文士的语气慢慢缓和,目光渐渐失去了焦距,“我曾以为酒能给我带来灵感与欢愉,却无意间成为了我的累赘。”
“这也是所有人的宿命。”老和尚叹息道,“我们追求的东西,往往正是我们内心深处最不需要的东西。”
张天翼看着他们,心中如潮水般涌起。他想起自己求学之路上曾经的迷茫,那时的他也曾在追逐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难道自己和这位老年文士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