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蹦跳闪躲过倒向自己的铁管。
“叮铃咚咙”金属坠地声不绝于耳,她仿佛如闻寺庙钟鼓之声,心安下来。
白水如抬眸看向钟穗茹,不疾不徐劝:
“我能理解,当你所习惯的轻松、富足生活突遭摧毁时,所心生的彷徨与不安。”
那时我慌不择路躲进畜生道,来到人间,饿了十多天才逼迫自己啃下第一口草,就被赶去剃毛。
而且,你终究不曾经历过另一种苦。
“你知道什么?!”
钟穗茹歇斯底里地跺脚,执匕首指向白水如愤怒吼叫:
“你凭什么感同身受?!”
钟穗茹瞥向自己指间与腕上的奢华珠宝,笑中含泪。
“我自出生就倍受宠爱、呵护,上学后更是追求者无数。然而我却如同昂贵的蓝鳍金枪鱼突然某天被发现过期、变质,甚至还感染上致命病毒,被毫不留情地丢进腐烂发臭的垃圾堆!”
“你经历过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吗?你凭什么感同身受?!”
“怎么会?”白水如轻声否定,下意识瞟向对方头顶上方。
为什么我看不到钟穗茹的判词?
“虽然我们命运的每次转变,不一定都由自己所盼望、所想,我们除了面对,再无她法,但是我们就能因此抛弃面对未来的善意吗?”
“就算钟夫人暂时不能接受你,据我所知,钟先生对你的舐犊情没变……”。
“总之没了你,我才能爽快!”
钟穗茹双手高举利刃,狠命刺向白水如胸口。
“砰”的一声木仓响,即有鲜血由钟穗茹右锁骨处喷涌而出,与那一身红裙混淆在一起,炽烈如燃火。
白水如看去,见闵赢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正立于不远处。
她绝处逢生的庆幸才起,一句“小心”就欲喊出口。
谁知四个黑衣男人快她警告一步,围堵上闵赢,五人即时动起手来。
没等白水如担忧对方两秒钟,就见钟穗茹踉踉跄跄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挑眉阴冷一笑,“我看这回还有谁能救你。”
白水如蹦跳着后退直至背抵墙壁。
上回我还能赖上五年,这回连五天都没到。
看来我是没法再穿到哪里了……
眼见钟穗茹高举匕首,再度刺向自己胸口。
白水如闭眼偏头认命,却突然觉得腰间一紧,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缠上嬛腰,飞速扯向某处。
身后却有如鹰爪般凌厉的寒意紧追不放,随即传来衣料被快速割裂的“嘶啦”声。
白水如只觉后背一凉,来不及顾及衣服被划破,杏眸微睁间,已经不受控制地跌进黑火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