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了咬舌尖,利落起身整理好衣裤,移动鼠标用力点开一份文件,努力专心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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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另外的方法,尽快确认她是否小毛笔。
否则像今晚差点泄露我身份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穷。
黑火眠又咬上舌尖,强迫自己沉下心,批阅十多份文件后,藏蓝色天际隐约露出浅浅的珊瑚色。
黑火眠收拾好笔记本电脑和文件,将圆凳归位,正想悄悄离开,却又不由得顿住脚步。
趁她睡着,偷偷看一眼?
男人伫立原地蹙眉踌躇半分钟后,绕过屏风才悄悄探出头,就见白水如突然坐起身,嘟囔:“你走开!”
惊得黑火眠赶忙躬身道歉转身就走。
谁知屏风后又传来小姑娘的嗫喏呓语:“我不剃毛!咩~!”
将走到门边黑火眠即时立于原地,按着突突直跳的胸口,阖眸重重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梦话。
这人呐,果然不能做亏心事。
黑火眠退出白水如卧房,轻轻扭着门锁关上门,才转身就见南叔笔挺直立在自己身后。
“南,叔~!”
黑火眠努力压低惊吓与羞耻而起伏的声线,吁了一口气,平静情绪问:
“你干嘛阿飘一样站在这里吓我?”
“少爷,早上好!”
南叔躬身行了一个礼,以掩饰眉眼中明显压抑不下的笑意。
“抱歉,只是我唤了您两次。”
“噢,早。”
黑火眠自知理亏,推推墨镜,清清嗓子。
“晚晚起床了吗?”
“小少爷正在洗漱。”
“好,我过会就下来和他一起用早餐。”
黑火眠打开自己的卧室门,才迈出半步,就踯躅于原地,又突然转身唤住南叔。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你走近些,再近些。”
黑火眠望了望通道尽头,确定没有人在附近,这才压低声音,道:
“你闻一闻我的……”,他顿了顿,又把嗓音压下五分,以唇语接:“香味。”
南叔再略略凑近,用手在黑火眠胸膛附近挥了挥,嗅了嗅。
“少爷的熏香‘冥·思’,是在水如姑娘离开后,您亲自调的香;目前是后调沉香。”
“令人联想到,晚霞将完全融入暮色时对世间最后的回眸,表达了您对水如她离去的嗔怨已被强烈的思念所替代,以及未曾找回她的遗憾与怀念。”
“没骗我?”
“少爷如我了解您般,了解我。”
“文笔不错。”
黑火眠摆摆手,推门进自己卧室,“没事了。”
南叔伫立原地,微微躬身。
看来少爷,已经对这位白小姐用情不浅了。
洗漱后的黑火眠下楼,在餐桌前牵起用过早餐的幼弟,提着小书包离开餐厅步向座驾。
“晚晚,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呀?靠闻气味,猜猜吃了什么。”
“好呀!晚晚现在先和眠眠玩,回去再和油条玩!”糯团子欢快地鼓掌。
“晚晚先来?”
黑火晚伸出小短手抱住黑火眠,肉乎乎的小脸蛋贴在男人的浅粉色卫衣上。
“眠眠有牙膏的薄荷香,还有绿茶香。眠眠早上只喝茶,没吃早餐吗?”
黑火眠不放心地问:“还有呢?”
“没有了呀!”
香味的喜好,太过于因人而异;我不该问别人,而是直接问她才对!
“到眠眠了,到眠眠了。”
糯团子拍着手欢呼,打断了黑火眠的思绪。
“好~!”
黑火眠抱着幼弟,嗅了嗅,然后将他放下。
“晚晚吃了煎蛋、树莓、蘑菇、八宝粥。”
“还有番茄、坚果碎和三串烤牛肉。”糯团子牵上老师的手,朝长兄挥手,“眠眠晚上见。”
“晚上见。”
男人上车,将食指微微触着厚薄适中的唇瓣,沉思向车窗外斑驳的绿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