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已久,一个中年妇女才骑着电单车下班回到一处老小区。
她停好车才想步上楼梯,就听得住在一楼,用自家住宅开便利店的马丽荣向她殷勤招呼:
“哟~,徐姐,回来了。”
徐燕来不想搭理这个一向八卦好事的邻居,点头示意,绕过对方继续走向楼梯。
“诶!诶,徐姐,徐姐~!”
奈何马丽荣紧跟上前,一把抓住徐燕来包包的提耳,随后将自己的手机怼到对方面前。
“你看看这个小美女,像不像你家白……呃,钟……诶呀,反正就你们家水如?”
“什么?!”
徐燕来转身看了对方一眼,旋即注视向对方手机屏幕。
屏幕中,养女白水如正笑语晏晏拈着一串毛衣链,介绍着材质。
马丽荣涂着厚厚脂粉的大脸陡然挡在屏幕前。
“还是你找回来的真女儿穗茹?”
徐燕来眉头一皱,“谁都不是,你认错了!”转身就上楼梯。
“诶?认错了吗?可这怎么看,怎么像你假女儿水如呀!”
马丽荣指着屏幕里的白水如,又补充:
“她现在正和一个有钱男人同居!那男人长得可帅了呢!诶,你家水如有没有拿钱回来给你这个妈?”
徐燕来回头啐了对方一口,正和对方争执间,身后就传来男人浑厚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纠纷:
“徐燕来女士,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
两个女人齐齐循声看去,见一个高大健壮的寸头帅气男青年领着一个稍矮小的青年,向她们齐齐亮着身份证件。
他怎么来了?
闵赢收回自己的证件,看向徐燕来。
“徐女士,有些事情,我们想向你了解了解”。
徐燕来点点头,转身就领着闵赢两人步向楼梯。
马丽荣还跟在后面探头探脑,试图窥探究竟。
闵赢助手见状,转身快步赶上察觉不妙转身回家的马丽荣。
“这位女士,小区内开店也是需要营业执照的。请问您家的店申请营业执照了吗?”
“我不知道,别问我。”
马丽荣摇头摆手,加快脚步跑回家“砰”地关上店门、上锁。
闵赢两人随徐燕来进入徐家客厅,落座沙发,立即开门见山:
“徐女士,我们这次来,是想向您了解一些关于钟穗茹的事。”
“钟穗茹?”
徐燕来面露不解之色,在茶几上放上两杯白开水。
“你也知道说她姓钟,怎么会在我徐家?”
“据我们了解,钟家在认回白水如后,也并未将养女钟穗茹——就是您与白仰惗的亲生女儿穗茹的户口迁出钟家。”
“那不就是了,”徐燕来冷笑,拿起茶几上的一包烟盒打火机,熟练地点燃一支烟,悠悠吸了两口,才接:
“亲生的和抱错的两个女儿,他们钟家全都占了;要问,请去钟家问去。”
闵赢和助手对了个眼色,助手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几张银行开具的徐燕来个人账户的流水,依次亮在对方面前。
“徐女士,据我们获得的信息:
这五年来,钟穗茹一直有陆续从她名下的银行卡里转过26笔款项进入您的个人银行账户,总计三百一十二万元;最近一次,还是上个月2号转的。”
“所以呢?”
徐燕来吐出一个烟圈,又是一声冷笑。
“两位警官见过的泯灭人性的恶人狠事比我多得多,难道就没听说过用钱买断亲情这种事吗?”
青灰色的烟圈徐徐由徐燕来唇间飘出,愈给这个面带疲色,眸中有
“钟穗茹就是贪慕虚荣的人,想用钱来断绝她和我们夫妇之间的血缘关系,你觉得我还会有钟穗茹的消息?”
“别说钟穗茹,就算是我和我老公辛苦养大的白水如,她在认回豪门亲生父母后,难道没回来看过我这个养母一眼?没有!”
钟穗茹意味深长地瞟了闵赢一眼,又徐徐吐出一个烟圈。
“我们家对白水如怎么样,这位闵警官应该很清楚吧。”
助手看了闵赢一眼,后者面色讪讪,清了清嗓子正想开腔,却被徐燕来打断:
“抱歉,因为一个同事临时调班,我只是回来洗个澡,马上就要赶回医院值夜班了。”
闵赢和助手只得告辞、起身,离开。
助手用手指点了点手里的平板电脑。
“以钟穗茹的狠辣,就算要拿钱买断与徐燕来之间的母女关系,也没必要多次主动致电对方,还带对方出国旅行。”
“我刚才见徐家客厅里摆放的相框,有几张就是徐燕来夫妻和钟穗茹的合影;从徐燕来面容衰老程度来看,就是这近三、五年陆续照的,都是威尼斯、巴黎、伦敦这些个国外着名的旅游胜地。”
“她要说和钟穗茹断绝母女关系,我第一个不信,两母女偎依得那么近。”
闵赢看向落座副驾驶的助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