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回过神,愣愣地看向坐在一旁单身沙发上,西装革履菁英装扮的中年男性律师。
“抱歉……律师。”
白水如扫墓完毕随黑火眠回到溯从庄园,就见自称钟稀初律师的男人坐在客厅候自己回来。
“鄙姓‘何’。”律师礼貌微笑,扶了扶金边眼镜。
坐在她身旁的黑火眠侧身倾靠向她,温声问:
“是不是累了?不如改天……”。
“没事,不用。”白水如朝黑火眠摇摇头,随后看向何律师,“抱歉,我是视觉型人,我可以一边看,一边听您说吗?”
“当然。”何律师待白水如拿起遗嘱文件慢慢翻阅,才有意放缓语速解说:
“按照钟稀初先生在半个月前修改的遗嘱……”。
“半个月前?”白水如诧异地看向何律师,从对方肯定的神色确定自己并没幻听后,重新将视线落回文件上。
那就是,在我被徐燕来绑架后钟先生就修改了遗嘱?
小主,
难道那时候他就预感到自己将……
“钟先生在钟鼎粮农所拥有的23%股份,包括长住的豪宅春月晓风在内的全球共七十五套房产,以及名下的私人收藏等物件以及个人账户下的所有现金,都将完全归白小姐你个人所有。”
白水如深深吸了一口气。
即使钟家不如黑家财力雄厚,这一笔巨额遗产也是普通人努力打拼几辈子也未必能企及的高度。
何律师顿了顿,接:
“相信刚才白小姐已经接到了市刑/警支队,关于廖悯柔女士突然在看守所逝去的消息。”
白水如点头作为回应。
廖悯柔以奇怪的方式自缢而亡,且最后凝固于遗容上的神情极其诡异。
白水如回想起闵赢亲自来溯从庄园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时,他的神情、语气间满是掩饰不去的怀疑。
只是上面认为证据并无可疑;恐怕也是廖、钟两家的亲戚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暗中施过压,所以支队最终以“廖悯柔系自杀身亡”结案。
当时闵赢忿忿不平,誓言一定要将死因调查个水落石出。
“因为廖女士生前的行为,”何律师打开另一份文件,递给白水如,“所以她名下所有的珠宝现金、私人收藏等物品、固定资产、廖氏传媒集团19%的股份,以及她结婚时获钟先生赠予的6%钟鼎粮农股份,同样会全部归白小姐所有。”
“以及,黑先生委托我连同徐燕来名下所有财产的继承手续一并处理。”何律师又将一份文件推到白水如面前,随后又将笔放在她面前,并下意识看了看腕上的金表。“您看过没问题后,请签名,以便我帮你完成一切相关手续。”
白水如看着面前的遗嘱,心底一阵自嘲冷笑。
一来就来了三份。
一切,就这么轻易到了我这个与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手里。
“水如?”
黑火眠轻轻碰了碰白水如的手肘,温声提醒:
“何律师应该还有其他的客户要需要他提供建议。”
“抱歉。”白水如朝何律师点点头,颤颤巍巍拿起笔迅速在三份文件签名处署名,飞快放下笔,微笑宣布:
“好了,现在没我的事了吧。辛苦你了,何律师。”
“那我就去钓鱼了。”她朝黑火眠挥挥手,轻快跑向库房的路上,眉眼迅速被迷茫所弥漫。
黑火眠上楼去书房处理一段时间冥火集团的公务后,南叔敲响房门请他下楼用晚餐。
黑火眠视线扫过围坐在餐桌旁的父母和幼弟,以及白水如的空位上,视线最终询问向立候于一旁的南叔。
“白小姐在两个半小时前还回应了我的晚餐询问。她说她想钓鱼回来做烤鱼。”
黑湛泽看了看腕表,随后对上黑火眠的目光,“三小时前我去钓鱼,偶遇水如,和她聊了十分多分钟我就回来了。她说还想再自己待会。”
黑火眠随即联系十二暗卫,竟无一回复自己。
白水如显然又使用了上一回逃离两位暗卫时的那招:
以驱飘能力释放至极限,震晕暗卫。
只不过,这回竟然同时对付了十二个暗卫。
黑火眠咬牙恨恨暗骂:
该死,这个小骗子居然又逃了!
白水如,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