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闹肯定瞒不过各位主子,若叫这妇人有说话的机会,只怕他与众位弟兄一定在劫难逃。
不管这商妇到底有何目的,王妃生辰宴见血光之灾,乃是不详之兆。
一介商妇私闯王府已是死罪,与其留下后患,还不如……
想到此处,他捏起刀刃一步步向跌落在地下的妇人面前走去……
三步。
两步。
一步。
妇人面色惨白,似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双失神的眸子没有半点神采。
就在他要抽刀的瞬间,身后陡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
“呀!你们在做什么?”
方才退下的侍女去而复返,瞧见受伤的万馨儿,直接扔了手中面盆。
“万姑娘?您怎么受伤了?到底发生何事了?”
侍女焦急地询问万馨儿的伤势,奈何万馨儿却一言不发。
那领头的侍卫见状吃了一惊:“梅香姑姑,这位夫人是……”
“自然是郡主请来的贵客,到底发生了何事?万姑娘如何会受伤?快!来人!传太医过来!”
梅香是郢王妃院里头的人,她说的话自然不会作假。
可万馨儿却没等梅香说完,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冲出人群。
*
而另一边,郢王妃正在为生辰宴做最后的准备。
沐浴,梳洗,上妆,梳头。
赵莞贞与姜玉容都已打扮得当,在一旁等候。
郢王妃望着铜镜中的女人,她鬓边插了支栩栩如生的绒花簪。
簪子花样是荷花,在荷花旁还有一片荷叶,荷叶绿中带黄,上还用珍珠拟作露珠。
这簪子名曰“何以解忧”,可她却觉簪子很有几分“留得残荷听雨声”的韵味。
很是喜欢。
自从贞儿送给她,她便日日戴在鬓边,不曾离身。
她照镜子看了一会儿,抬手拔下绒花簪搁在一旁,任由王嬷嬷与她戴上华贵的王冠。
脖子一沉,再一抬头。
镜中女人发间的珠翠玉石,散发着荼蘼的光晕,晃得她眼睛生疼。
今日到底是她的生辰宴,即便心中不悦,戏总归还是要演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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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王爷不会再有孩子了,如今表现的大度些,若世子还有几分良心,将来便不会苛待她的贞儿。
能保贞儿一世无忧,她便知足了。
“娘娘,时候不早了,宾客都到了。”
郢王妃深吸口气,目光又扫过桌上那支“何以解忧”。
她既求人办事,总不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带上楚家绒花簪出席如此重大场合,就是抬举楚家,给楚家脸面。
到时候郢都城的高门贵女们瞧见只会竞相追捧,楚家的名声定会更上一层楼。
想了想,还是簪在了云鬓之间。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钻入耳中。
梅香垂眸匆匆入殿。
“王妃,大事不好了,方才在别院前万姑娘身子不适晕倒片刻,奴婢瞧着应当是气血不足,便拿了些甜点心叫万姑娘休息片刻,谁曾想等奴婢取了面盆回去万姑娘竟被污蔑是贼,禁卫军要将她拿下,万姑娘还受了伤,血流了一身,奴婢叫人传御医,万姑娘却跑了……”
许是因为害怕,梅香回话颠三倒四。
赵莞贞与姜玉容闻言皆是一怔。赵莞贞更是从交椅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梅香的手:“是谁做的?馨儿姐姐伤势如何?”
“回郡主,奴婢盘问了在场的禁军侍卫,是说左将军家的二小姐,硬要栽赃万姑娘是贼,污蔑她偷了……”
郢王妃站起身,拉过赵莞贞的手拍了拍,沉声道:“污蔑她偷了什么?”
梅香垂眸:“说是偷了奴婢先前送去的梅花糕。”
“左将军家的二小姐真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