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有心思笑,大夫人不仅人走了还将嫁妆都带走了,女儿听人说那装箱子的马车上从街头排到了巷尾!”
白夫人眉梢一挑:“我儍姑娘唉!那姓岳的官小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走了才是你的福分!楚家是咱们郢都的首富,即便没了岳家的嫁妆,吃穿用度能少了你的?你瞧那姓万的丫头,虽说嫁了个残废,可到底人是支棱起来了!”
“不过,她到底是二房,是妾室所生之子,可怀谦不一样,现如今那官小姐与楚老爷和离了,只要楚老爷一日未续弦,你进门就是正儿八经的孙媳妇,一准能执掌中馈!到时候全楚家的银子都攥在你手里,你还愁什么?”
白岚茵满脸狐疑:“母亲,那姓万的破落户总归比女儿早进门一些……”
“我的儿!你放心,那楚天川是什么人?是一等一要脸面的人,一门心思想要更改门楣,无论如何咱们到底出生南屏白家,你就把心搁肚子里,等着进门做当家主母吧!”
白夫人笑着拍了拍白岚茵的手:“安心将养着,母亲去给你炖鸡汤,只要你早日诞下男婴,还怕怀谦对你无有不依的吗?”
白夫人起身,白岚茵心头一慌,一把抓白夫人的手:“母亲,若房事时怀谦发现女儿是完璧之身,埋怨责怪女儿当初的行径该如何是好啊?”
“我的儿啊!当时候你就表现的娇弱些,最好像这样!”白夫人目光忽然变得温柔,牙齿轻咬下唇,痴痴地看向白岚茵。
“你就这样望着他,说你如何如何爱慕他,如何如何崇拜他,只要想要他不娶你就活不下去了!到时候箭在弦上,哪个男人还有心思去想先前的遭心事!”
“那……万一怀谦责怪起玉佩的事情……”
白夫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我的儿啊!那玉佩在你手里头十几年,怀谦都不曾问过,现在忽然提及想来是一时兴起,借个由头跟你传信呢!岳氏离开郢都,怀谦那孩子一准心里头发闷,你好生劝慰几句就是!”
而另一头楚怀谦接到回信,看完揉成一团往桌案上一丢。
五日前他不过如往常一样巡视铺子,待晚上回府母亲却告知她与父亲和离了!他还在寻思如何劝解,就瞧见三房院子里头漫天的红光。
父亲又纳了一门美妾还是个下堂妾,耳鬓厮磨数日又离开郢都上京去了,临行前还留下话让他自己收拾好烂摊子。
那头,二郎身边的小厮又来催促玉佩的下落,后经长随的提醒才想起玉佩当年叫白岚茵拿走了。
可白岚茵洋洋洒洒回了一张纸,却是只字不提玉佩的下落。
楚怀谦愁苦地揉了揉额角。
长随给楚怀谦跟前进了盏茶:“大少爷,您喝口茶消消火。”
楚怀谦烦躁地端着茶盏喝了口,猛然抬眸;“紫苏饮?母亲留下的?怎味道跟寻常不同了?”
长随满脸堆笑,又拿过茶壶给楚怀谦添了盏:“是二少奶奶叫人送来了,说天热了,紫苏饮能消暑。奴才看跟先前大夫人做得不大一样,大少爷喝着味道如何?二少奶奶说这事她自己做的,送了许多过来。”
杯中熟水比他自小喝惯的香气更甚,似乎是又兑了醋与蜂蜜,味道酸甜,很是可口,楚怀谦手指沿着杯盏边缘来回滑动。
“除了送东西来,弟媳可曾叫人带话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