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水匪作乱,秦少恩已经领兵南下了,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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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南走天气愈发温暖,离开京城不到三日的功夫山坡上的积雪就已渐渐融化,原本光秃秃的土地上泛了层蒙蒙的青色。
裴冀望着身后的尘风扁扁嘴,“王爷,您就惯着尘风吧!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把消息告诉他,现如今倒好只怕夫人已经知晓了。”
“知晓总比追过来的好,以馨儿的性子只怕赶尘风回去,馨儿会不依不饶缠着他带她南下。”
东南危急,先前不过是一帮水贼作乱被官府剿了个七七八八,不成气候。可不知怎的,这些水贼突然壮大起来,听前线传回的密令,那些水贼中竟有许多人操着大历口音。
大历与庆朝因边关之事积怨十数年,大历将士最擅用毒,先太子正是在征讨大历朝时中了毒,回朝后久治不愈才年纪轻轻就驾鹤西去。
这水贼之乱朝中已先后派了几路援兵,可惜前线兵将不堪一用,如今那些乌合之众已连破三郡,若归仁关支撑不住郢都便是岌岌可危。
先帝在世时,朝中倒是有不少战功赫赫的将军,可转眼数十年过去,这些老将军离世的离世,尚且在世的也都年迈,难不成要让胡子花白的老将军领兵南下?
皇帝有意让秦少恩奔赴前线御敌,可这消息还没传出御书房就被前去探望的太后否决了,说什么秦少恩是庆朝唯一的皇子,如果他再有什么闪失,大庆和大庆的百姓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了。
可这事传到秦少恩耳中无疑是绝路逢生,当下自请领兵南下。谁也不知道秦少恩与皇帝谈了什么,总之皇帝身边的内侍官急匆匆跑去了慈庆宫,而端王殿下当夜就点兵南下了。
秦少恩是离京第二日才让人递消息给了尘风,不想尘风那小子竟然追上了他。仔细分析了一番,如今最安全的莫过于京城了,更何尘风已将陛下手谕留给馨儿,他也没硬赶尘风回去。
裴冀一愣,稍稍思忖片刻,“哎呀!这么一想还真是。弟妹要是知道您为了保全她主动请命南下抗敌,千里追夫这事儿还真干的出来。”
秦少恩心里远没有裴冀轻松。临行前陛下已经将东南一带形势告知,如今得知的消息是归仁关苦战,与敌军已焦灼了数日,可他们就算马不停蹄赶到硬度也要七日,这七日归仁关能否守住还是未知。
“接连赶路数日,裴副将若不累就去通知将士们更换轻便的盔甲,再往前就是梁州了,只怕过了梁州没有可以休整的机会了。”
裴冀跟在秦少恩身边数年,早已了解其心性,当下一愣,看来东南的战况远比想象中危急许多。
“是!属下这就去!”
调转马头时还不忘瞥了眼尘风,尘风忙讪讪道,“王爷,那小人也跟着裴将军前去,小人没啥长处,就腿脚功夫还算利落,也许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