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寂的山林中传出几道咳嗽声,梓阳挥动着右手,将眼前的烟尘驱散。
松鼠小奇前爪指着前方,兽瞳望着梓阳吱吱了几声,一副很急促的样子。
“什么呀?怎么了?”说着,梓阳便看向它所指的地方,但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环视四周,也是没看到虎熊的身影,他道:“坏了!让他给跑了。”
松鼠小奇气得在他肩头上重重跺了几脚,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梓阳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跑了就跑了。”
他见松鼠小奇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继续说道:“他跑了也没用,下次如果再让我碰上,我还揍他。”
梓阳收拾了一些地上的枯树枝,将其堆积在一起,而后再次生起了火。
他用锋利的竹竿穿过生肉,架在火堆上烤,笑着看向松鼠小奇,道:“咱们继续吃饭!”
松鼠小奇两脚站立,仰面望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是捡起地上的枯树枝扔入火堆中。
———
昏暗的崎岖山路上,一道黑影快速掠过,而这人便是虎熊。
他为防止梓阳追杀,用尽浑身力气头也不回地向前跑,看也不看回头看一眼。
直到他感知到身后无人追赶,两只手掌按在膝盖上重重喘息着,没过几息,他急忙回头看了看幽静的后方,漆黑的林中没有任何声响,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虎熊只歇息了片刻,便抬脚向青云城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欺负爷的人都给爷等着,早晚有一天,爷会找你们报仇的,哼!”
初尝败绩后的虎熊格外的谨慎,他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似是在担心梓阳会追来。
毕竟,连他最强的金神王都败了,万一梓阳要是真的追来了,他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手段来应敌。
幸运的是,当虎熊来到青云城的城门下时,那个令他感到恐惧的人也没有出现。
他背靠城墙,瘫坐在青云城外,抬起手背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大有一副劫后重生的感觉。
恰在此时,一位身形佝偻,花白的发丝从脸侧垂下,他穿着粗布麻衣,手拿烟袋,吞云吐雾地走到青云城城下,看样子似乎是要进城。
虎熊对其厉声吼道:“老头!你身上有酒吗?给爷来壶酒。”
说着,他便从地上站起,将老者拦在青云城的城外。
手拿烟袋的老者旋即收起烟杆,露出一口老黄牙,态度随和道:“这位小兄弟,小老儿身上只有烟,并无酒啊。”
只因虎熊距离老者很近,两人也就相隔一个身位,老者臭烘烘的口气令他当场作呕。
“老不死的,你是吃屎了吗?啊!”虎熊一把抓住老者的衣襟,怒火冲天道:“你个老东西,想要将爷熏死是不是?”
“小兄弟息怒,息怒。”面对虎熊抬起的拳头,老者从袖口内摸出几枚灵源石,笑呵呵地递给他,道:“小老儿这里有源石,你可以拿它去城里买酒。”
虎熊双目一愣,当即推开老者的手掌,道:“去去去!爷只想喝酒,并不是强盗。”
他先是被狂家兄弟教训,之后,又在深山中碰到了梓阳,心里憋了一肚子气,但看到老者和善的面容,他心中的气也是消了一大半。
虎熊收回手掌,给老者让开一条路,随口说道:“行了,你走吧。”
老者当即弯腰点头道:“谢谢小兄弟,谢谢小兄弟。”
“走吧,走吧。”虎熊随意挥了挥手,便继续背靠城墙而坐。
在老者进城后不久,一名头戴斗笠,身背桃木剑的青年快步走来,虎熊猛地站起,挡在了他的面前。
青年将斗笠向下一按,遮挡住了面容,低着头问道:“什么事?”
虎熊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爷口渴了,你小子身上有酒吗?”
“没有酒,有水你喝不喝?”青年说完,便将水壶递给了面前的虎熊。
砰!
虎熊不仅没有接过他手里的水壶,反而是一掌将水壶打飞,被打飞的水壶在半空中炸裂,里面的水溅了一地。
他抓着青年的衣襟,本来是想将他提起来,但用力试了试,却没能成功,他的手掌旋即放开青年,摊手笑道:“你走吧。”
“谢谢。”青年右手按了按头上戴的斗笠,急急忙忙的进入城中。
虎熊站在城下,望着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他右手按在心口上长舒一口气。
他之所以对青年的态度大变,也是感觉到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因此,他才没为难那人,否则,若是将身背桃木剑的青年惹急了,到时,吃亏的反而是他。
正当虎熊回头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手拿木棍敲击着前方的地面,身形佝偻,两腮无肉,留着山羊胡的老者。
眼见老者想要饶过他进城,虎熊急忙挡在了他的面前,道:“哎哎哎,你又是谁啊?”
手拿木棍的老者驻足站立,道:“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