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再次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上位者的威势时,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紧。
“你们为什么不联系罗田县县令呢?”这也是政祉安无法理解的一点,按理来说,这种事先与本县县令商量才是最快的解决方法。
毕竟这些人都是在他管辖范围内,大多也都会在事情结束后返回,这事儿怎么着他也该知晓。
“唉~”张禾平复心绪后,沙哑着继续“现在的罗田县令调来没多久,就发生决堤这事儿,他自己可能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听说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所以我们...”
说白了就是他一个新来的,又年轻,跟他说了等于白说。
“你们以前的县令叫什么?”
“伍学民。”
李三眨巴着眼跟着补充道:“听说他调到洪城做什么州去了。”
他们这些屠夫卖肉的经常给大户人家送肉,一来二去的能听到不少小道消息。
“知州。”政祉安出言补全,洪城,那是渡平下面的城镇,从一个七品一举越级跨到从五品,还升到了即将成为她的封地里,还真巧了。
李三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知州。”这些劳什子的官衔他一个杀猪的哪记得清。
“现在罗田县的县令叫向可,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孙二莫名的开口。
他虽因为张禾的关系,在酒楼中只是个跑堂的,可以前做乞丐时养成的爱打听的习惯,一时是改不掉的。
做乞丐也要会看人,看眼色,才能要到吃的,要不然早被人打死了。
罗田县那些大户人家的,哪些大方,哪些计较,经常出现在哪儿,他早已了然于胸,县里来了新的县令,他自然也会想办法去认认眼,免得哪日遇着了还不知道。
政祉安敲击扶手的手指顿住,一脸懵的看向他“你说谁?”刚刚她出现幻听了?
“向...向可。”孙二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下意识的紧张。
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后,政祉安恢复神色。
当年自己将向可从葛府弄出来后,就遇上北境出事,连夜前往渡平,只让师父跟当时调往昌丰郡的于开济说声,多照看下他,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当官儿。
也对,他当年本来就准备参加科考。
后来她就没再过问,如果不是孙二提起这个名字,自己是怎么都不会想到罗田县的县令会是当年那个如玉般的人儿。
“安兄认识?”一直当哑巴的俞平终于开口。
政祉安点头,“有些渊源。”她为向可如愿高兴,可他调到罗田县的时间却让人有些高兴不起来。
当年离京后的行踪知道的人不多,可若有心人查,也不难查出向可当年和自己的联系。
迎上俞平探究的眼神,政祉安勾唇问道:“俞兄觉得有何不妥?”
“没有。”俞平视线移向首位眼神有些涣散的张禾“大当家身体不适,先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我们和二当家商议,等有不懂之处再来向大当家请教,如何?”
春华适时的端着药碗进来,见首位上张禾的脸色,瞬间冷气直冒。
政祉安这才反应过来,张禾怕是还在发烧,强撑着身体与她们讨论。
看了眼春华,又看向张禾,劝道:“后面的交给我们,大当家先去休息吧。”
不给张禾反对的机会,几人默契的起身向外走,里间传来春华的冷声“喝完去躺着,我再给你扎几针。”
夏蝉在心底默默为张禾点蜡,别看春华一脸天真无害,她最讨厌她的病人不拿身体当回事儿。
那发起火来,变着方儿的收拾人,你还没办法反抗。
“啊~”
里间传出的嚎叫让离开的几人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等听不见嚎叫声时,几人脚步慢下来。
“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粮食,还有昨日晚间我们将生病的人隔开时发现足足有七十几人生病,老人和孩子占多数。”孙二停住脚步,细长的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