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祉安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与此同时孙二与李三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大哥!”
“大哥!”
被人流挤到中间的张禾瘫倒在地,口中鲜血不断溢出,孙二上前扶起他的身子,眼眶通红“大,大哥。”
李三粗犷的身子单膝跪地,脸色忽青忽白,颤抖着手想要将那把插在他心口处的匕首拔出,却又不敢触碰分毫。
“你,你们要好好的......与俞公子他们把,难民,渡过。”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住两人的手臂,“要...好好,活着。”
时间仿佛静止,一片死寂,阴沉的天空吹过一阵寒风,似在送别又似在嘲讽。
政祉安想起第一次见张禾时,明明自己是个飘如浮萍的人,却愿为他人撑起一方天地,不惜放下尊严求她相助,那时他说都是困难人而已,可世间又有几人能如他这般不求利益只问己心之人。
“谁再争抢,杀无赦。”政祉安极具威仪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你们现在抢也无用,抑制疫病的药方没研制出来,胡乱用药只会死得更快,朝廷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子民,还请诸位回去静候消息。”
一直隐于车队中的影卫纷纷气势磅礴的站了出来,像群凶狠的猛兽叫人从心底升起畏惧。
带头的几人被俞平的人扣下,百姓中无人敢起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纷纷的往回走
“下官参见乐安公主。”
“参见乐安公主!”
贾一方身着官服,步履凌乱得险些摔倒,他后面跟着长串的城内富商。
还未来得及离开的百姓茫然的跟着跪地行礼。
心中恍然,原来她是公主,难怪敢那样说话。
褚墨从马上下来,他可不敢跟着受这个参拜大礼。
“平身。”政祉安锐利的眸光直直射向贾一方,讽刺道:“贾大人来得可真是时候。”
贾一方身子压得极低,诚惶诚恐的回着“公主恕罪,下官实在是脱不开身呐。”言语间带着说不出的苦楚。
政祉安没说话,扫过他身后那群低眉垂首的人,亦是不言语。
气氛就这样莫名的僵持着,众人摸不清她的性子,谁也不敢多话。
政祉安手握缰绳,笑不及眼底“贾大人治理的白山县当真是团结。”
后边几人也听出其中的深意,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贾一方话音不改“皇上曾言民齐者强,我等皆铭记于肺腑。”
褚墨勾唇,笑不及眼底,圣上是推崇古人这话,却不是让他齐来给当朝公主挖坑的。
“贾大人如此有心,本宫回京定会向父皇如实诉说。”政祉安没耐心与他打太极,淡色道:“贾大人年纪大了,不必这般弯腰。”
“多谢公主体谅。”
“你们今日是想做什么?”政祉安的视线扫向他身后那群人。
贾一方侧身看了眼,面露难色。
后边的一群人心中直骂老狐狸。
半晌不见人说话,政祉安冷声道:“既然无事,那就散了吧。”
那边孙二,李三还抱着张禾的尸体,两眼发懵的望着,还未从失去兄弟的伤痛处脱离出来,就又得知认识不久的小兄弟竟然是位姑娘还是当朝的公主,这消息炸得两人久久无法回神。
“公主,草民吕经业,想问问贾大人说先前的公文条令都是公主您下令发布的,不知此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