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曾时桦直直瞅向那人:“在下不过是有此疑惑,多问了句,又不曾弹劾胡大人,怎么就扯到凭证上头去了?!”
“你。”
胡不筵回头狠狠刮了眼还要多话的人。
刚要驳斥,后边又有人出言:“依曾大人方才所言,那罗田县决堤一事与现任县令就没关系?”
“这需要审查后才知晓。”曾时桦回身面向上首,“据臣所知,伍学民在任期间,管辖内几名乞丐常拦路打劫百姓,他却任其嚣张多年。
尸位素餐,常与当地富绅把酒言欢,谄媚上级,于百姓毫无建树,所以微臣觉得罗田县决堤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应当他把交由刑部严查。”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看似是在说伍学民懒政,德不配位,实则在点吏部。
政祉安面无表情的瞅着前方几位年过半百的老狐狸。
听着后边吏部官员跳出来反驳。
来之前她料到今日必定有人会提起伍学民,却没想到会是御史台的人。
掌管御史台的俞郸现在属于半退隐状态,今日没有来上朝,羊辛似乎也不知曾时桦会跳出来。
两方吵到最后已然忘了刚开始的目的。
政弘元视线扫过政祉安,视线落到政子翕几人身上。
“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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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子翕做为长子自然而然地先行开口:“父皇,儿臣以为,曾大人所言在理,况且现在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伍学民与决堤一事有关,儿臣以为交由刑部审理此事更为妥当。”
政子达附和出声:“儿臣与大皇兄的看法一致。”
众人颇为意外,向来不对付的两人今日竟然破天荒的站在一条线上。
当初两位皇子前往罗田县赈灾,都想从中博个好名声,但回京之后,皇上到现在没说嘉奖,更没有提及,像似忘了此事一般。
倒是政祉安因为白山县一事名声大噪。
罗田县一事到现在也没人看出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心思活络的人察觉到此事并非表面上看着那般平静。
政弘元将目光投向政祉安,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也纷纷望向她,毕竟伍学民是被她的人押回来的。
正如政子翕所说,大家心里都知道伍学民与决堤一事脱不了干系,可明面上并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他。
就丹琴所得到的那些口供,也只能说明伍学民假公济私,却完全没有达到要让拱卫司插手的地步。
在众人目光下,政祉安唇齿轻启:“伍学民自己都交代了他曾接受过别人的银钱与美人,以公谋私,而他又在没有任何政绩的情况下升任知州。”
“恐怕不少人也得了此人孝敬,且把人提来提去也麻烦,不如直接让拱卫司直接审,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倒时决堤一事不就有羔羊平息民怨了!”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口凉气,由各方拉起的那层遮羞布就那么被她风轻云淡的扯下。
千里之堤又岂是一只蚂蚁可以造成。
政弘元摩挲的动作顿住,深深扫过下边众人。
政子翕和政子达对上那道平静的视线不知怎的心头一颤,低垂下头。
百官之首,已是满头银丝,沧桑尽显的简丞相,手执笏板朝上首微微躬身,再次看向政祉安。
“公主年少,这些年在朝中也参与过不少政事,应当知晓我朝治法上清下明,才有如今之盛世。”
“决堤一事究竟如何在查明之前,谁都无法断定。伍学民品性德行如何,他都曾为朝廷命官,更应按律交由刑部严查,拱卫司督审,如此才不至屈打成招,众臣子也得以警醒。”
政祉安的理解就一个意思,如果直接让拱卫司出手,容易屈打成招,会让下边的人寒心,毕竟人伍学民也是朝廷官员。
要不说人家是丞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