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境地方的方言,她们北方人听不懂也属正常。
云晴晴侧身悄声解释:“此刻可以理解为丢脸的孩子。”
丛言心恍然大悟。
政祉安从台阶上一跃而起,俯冲向云知白,拳头直挥向云知白还没完全张开的小脸。
云知白向后急退,政祉安身形在空中快速翻转,由前转后,长腿踢向云知白的左臂。
云知白闷哼一声,要不是他及时稳住步伐,就会因为惯性整个人飞出去。
迅速调整好姿势,欺身而上,一个扫堂腿,手上拳风飒飒。
政祉安摸清云知白路数后,气势陡然一变,出手犀利又刁钻,逼得云知白不得不动用内力接招。
然而最后还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一头栽进路边雪堆里,露在外面的手掌摆出残影。
“姐,姐,喔认输,认输...”
政祉安上前把人拉出来。
这场以云知白被云晴晴她们送去上药结尾。
“今日怎的这么大火气。”屋檐下空木风负手而立。
就小丫头那下手的狠劲儿,明显是拿云知白撒气呢,亏得那小子底子打得牢扛得住,换个人非得散架不可。
政祉安若有所思的望向云国公:“外祖父,您可曾见过伍学民?”
自从见过伍学民后,发现他和调查出来的模样大相径庭后,她都开始怀疑牢里那个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未成。”云国公纳闷她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
政祉安有些失落,将在暗牢里与伍学民的谈话说与两人听。
听完后,云国公若有所思:“当年只听你二舅舅简单提过此人,此人似乎也有些心气,后来他得云家举荐做了罗田县的县令后,我便没在关注。”
“若是按你所说,此人心有城府,不应落得如今光景才对。”
见自家外祖父与自己的看法一致,政祉安更加怀疑牢里那个身份的真实性。
“这有什么奇怪。”空木风眸中是看透世事的漠然:“老夫不懂官场那些个弯弯绕绕,但老夫行走江湖时也见过不少人情冷暖。”
“像伍学民那样有点脑子,凭借意外得位的也不是没有,他是你们云家举荐当了官。若非此次事发,云国公你可还记得这号人?”
云国公被问得一怔。
“官场是个什么样子不用我说,西南一带是杨力明的地盘,可他向来是只管军事不管文官场,那些文官哪个没点背景?”
说到此处,政祉安脑子瞬间清明,终于想通其中关节。
没有什么真假,她只是眼看无计可施想找个理由自欺欺人。
伍学民得云家举荐没错,可那几年云家死的死,伤的伤,外祖父压根没有闲心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以南一带的官场大多不是简丞相的门生就是贾尚书的附庸,或是哪家后人亲戚。
关系盘根错节,伍学民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混入其中,要是没点脑子,恐怕早投胎八百回了。
身处大染缸中,又有几人守得住本心?
政祉安叹息。
“随我来。”
政祉安闻言跟上自家外祖父的步伐,空木风看着祖孙俩的背影,摇头。
“当局者迷,当局者迷啊!”
进入书房前,云国公突然开口:“去把大锤叫过来。”
某处出现细微波动,那是看守书房的暗卫。
“你来不是一时兴起吧?!”
虽是问,云国公心底却已然确定。
“知我者,祖父也。”政祉安丝毫没有小心思被拆穿的窘迫。
之所以没让凌飞去查,除了怕适得其反外,就是他那边始终逃不开老爹的眼线。
一直被老爹牵着鼻子走,她也很不爽的。
须臾一名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进入书房。
容貌普通,那双狭长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精明,身上的阴郁之气一眼便让人知道此人不好惹。
此人便是闻讯而来的大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