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却感觉到他的笑比哭还让自己难受，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由这对夫妇的经历，再想到自己在林家的遭遇，再想到他们一家对自己妈妈患精神病那次的态度，何其相似呀。

哎，农村人呀，怎么走到哪里都被欺负呢？

范水冰也有一些伤感地对他们说道：“大叔呀，婶婶呀，这个社会上好人还是占多数的，为富不仁者也不多，开豪车的也有不少有同情心的，只是恰巧让你们碰到了一两个坏的，所以不能以车的好坏去判断别人！”

“对，对，我们知道了，你看你们开着豪车，但是刚才给我们的银行卡上居然有十万元之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张卡，怎么给我们这么多钱呢，来，退给你们吧？”旁边的大婶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那张银行卡。

旁边就有一家银行的柜员机，刚才在等人时，她好奇地去查询了一下余额，当看见那里有十万时，在柜员机前面就愣了有一分钟。

回来跟石老头说起时，都觉得，大个子吴凡看上去也像是农村人，怎么能拿那么多钱出来呢。再说了，无功不受禄，自己也不能收呀。

“不，不！”吴凡连忙说道，“我从谭万那里知道你曾经大病了一场，还欠了好多钱呢，这就是给你们还债的无债一身轻，以后再好好过日子！”

在吴凡的坚持下，那个大婶含泪再次把银行卡收了起来。

“东西呢，我们走吧？”吴凡再问了一次。

“噢，没有东西了，我们在这里做清洁工，生活用品都是捡来的，现在用不着了，就又给废品站了，两手空空！”石大叔苦笑了一声。

“哦，好呀，两手空空一身轻，好，上车吧！”吴凡笑了笑。

不过他的内心还是非常酸楚的，这一对中老年夫妇，在县城做了几年环卫工了，结果钱没有剩下什么，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在是可怜。

石大叔夫妇拉开后排的车门后，却一脸尴尬，一直没有上车。

“怎么了？”正准备上车的吴凡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啥，吴凡呀，你的车这么豪华，这么干净，开门就闻到了一阵淡雅的香味，我们一身臭汗，衣服也脏，上去会搞脏你们的车，污染了里面的空气，我们还是坐中巴车回去算了！”石大叔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门关上了。

“别呀，别呀，这有什么关系呢，搞不脏的呀，我们都是农民，都是这种味道，怕什么，上车吧，不要耽搁了我们的时间！”吴凡赶紧拉开车门，并且推着他们上车。

或许是吴凡那一句不要耽搁了我们的时间，让石大叔明白，再客气下去，反而是对吴凡他们的不尊重，于是只好上了车，尴尬地笑了笑：“洗车的钱我们出！”

“说什么呢，不用洗， 你们不脏，我们在农村做事时，更加是一脸的泥土，一身的汗呢，放松心情，就当是你自己的环卫车，啊！”吴凡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