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张丙和朱巧英说起杨小琴两口子说媒牵线的事儿。朱巧英说:“凑坡下驴,多好的机会,我看还是早点把我们的关系挑明吧。”
张丙道:“不着急,好事儿多磨,我们的事抻抻再说。你们宾馆的总经理还没有定,我准备近期开党组会研究这个问题。”
说起总经理位置,朱巧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秦桦,最近一度那时间发疯一样,上窜下跳,对我也指手画脚。不知道她听谁的话,说是要她当老总,她就真以为当了老总了,谁也不放眼里。”
张丙笑笑:“这个秦桦是干啥的,我怎么不认识?”
“大堂经理,刚当了大半年的时间。听说他一个朋友给谁当秘书,狂的没有边界了。”朱巧英把最近一段时间受得气都发出来了。张丙心里就不舒服:“我这个局长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就把自己当成老总。”
“肯定是有局领导许诺给她,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大的胆子。”朱巧英愤愤道。
“我猜是梁春礼。前一阶段他一直在宾馆,带领调查组开展工作,两人一定有私下交易。不过,没事儿,先让她闹腾,我们秋后拉清单。”
过了几天,张丙去宾馆调研检查工作,要办公室安排行程。一把手来宾馆检查工作,多年来第一次。宾馆很重视,上上下下都在做精心准备。
秦桦对领导要听什么,自己要汇报什么,心里没数。她不了解张丙啥脾气,来宾馆的主要目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都在开盲盒。她打电话给梁春礼,询问他该如何汇报。梁春礼说:“多说成绩,少谈缺点。多谈思想认识,少说个人意见。一句话,多说领导爱听的,少说单位存在的问题。”
秦桦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连夜加班准备材料,瘦了一圈,掉了几斤肉。
朱巧英没事的人一样,每天按时上上下班,坐在办公室看报纸,喝茶。有人来问问题,她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推给秦桦。关于张丙来宾馆检查工作的事儿,她全推给秦桦。
秦桦还是很细心的。打扫了院内外的卫生,地上连根草都没有。门前和大堂张挂了欢迎标语横幅,张灯结彩过年一般。会议室安排的茶水和水果,挑选联名身材好脸蛋俏的服务员倒水服务。就连汇报材料都编了好码,摆放有致。
张丙车到宾馆门前,秦桦等几个人上前迎接,寒暄过后陪着张丙在宾馆楼上楼下转了几圈,看看厨房客房,而后回到会议室和几个宾馆负责人座谈。
朱巧英一直没有露面,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喝茶,和朋友电话微信聊天。
张丙坐定后,看着会议桌上的座签,问:“你们不是还有个朱副总吗,怎么没来?”
秦桦心里发慌,连忙说:“李福来的事儿出来后,单总和朱总等着组织处理,宾馆的工作暂时不插手。”
张丙道:“处理一个单进民就够了,不会再处理副总。”
秦桦赶紧找人去叫朱巧英。秦桦继续汇报。张丙打断说:“我就不听你念材料了,你给我说说你们宾馆的职工情况。”
这个问题太突然,秦桦没有准备,支支吾吾,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张丙很不高兴,一直用食指中指夹住一支铅笔不停地两头打鼓。官场的人都知道,这是领导无聊的表现,也是对你回报不满意,不耐烦。
停了十几分钟,朱巧英才姗姗来迟。一句话没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丙道:“您是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