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说道:“大爷,给俺弄个瓜吃。”
老人说:“你真会找时候来吃瓜。我刚从地里摸出来两个红瓜皮,你就来了,是不是闻着香味过来的呀?”
秦琳大笑起来:“大爷,还是你心疼你侄媳妇。我一来你就把瓜摘好了。放心,我不贪,只吃一个,另一个你留着您老儿吃。”两个人聊着天,吃着瓜,秦琳故意弄的瓜秧子沙沙作晌。
张立岩和秦琳三个人绕道另一边,从玉米地摸进瓜地。张立岩轻轻一拧身子,就从腰下摸出两个王海瓜出来。他闻一闻,用手拿瓜叶擦一擦,摘都不摘,连着瓜秧子啃了起来。那个香味儿,直钻鼻子,秦桦在后面几米远都闻到了。
秦桦不敢进瓜地,趴在玉米地里干着急。以前也是这样,男孩子去偷瓜,女孩子在外面等着吃。
琉璃吃完一个,脱下白棉布背心,打个结,把摸到的熟瓜装了进去。孙海廷看到也这样做。秦桦在后面是腿打颤,嘴哆嗦,心突突的要跳出来的样子。做贼心虚是啥滋味,这个时候心里是最清楚了。秦桦看着两个男人在里面吃瓜摸瓜,想进去,又不敢,只好猫在瓜地边上乱摸一通。农民种瓜有个习惯,为了防止别人偷,就把地黄瓜、酥瓜、豆角一类不好吃的菜瓜种到地边上,秦桦只能在地边摸几根胳膊粗的地黄瓜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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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张立岩和孙海廷就把背心装满了,他们俩左手掂着背心布袋,右手还抱着几个瓜,弓着腰轻手轻脚往玉米地跑。秦桦还想进去摸甜瓜,看他们溜走了,心里害怕,猛的站起来就跑。这个声音太大,惊动了看瓜的老头,大声喊:“那个龟孙在哪里?”
秦琳看到三个人跑了,一转身悄声跑出了瓜地,老头儿这才突然明白上当受骗。他摸出火铳,对着天上开了一枪,“碰”的一声晌,天空打雷一样,把庄稼地睡眠的小鸟兔子都吓跑出来。看瓜的老头领着看瓜的大黄狗,一路上狂追上来。
三个人在玉米地里穿梭,像当年青纱帐里打鬼子的镜头。尤其是秦桦,跑着喊着叫着哭着,那条大黄狗差点把她扑倒咬住,幸亏张立岩过来帮忙,飞起一脚,将大黄狗踢倒,打个滚吱吱哇哇跑到一边,不敢追了。
三个人毕竟年轻,身体好,不一会就跑远了,老头追了几百米,看到没有啥希望追上,也就止步不追,骂骂咧咧回去了。他怕有人趁机去瓜地偷瓜,两头顾不上,损失更大。
回到车旁,几个人都是浑身汗水,衣服都湿透了,可很高兴,嘿嘿的低声笑。顾不上洗了,就用衣服毛巾卫生纸啥的擦一擦,准备吃大吃一顿,张立岩做个停的手势:“这个地方离瓜地比较近,不安全。刚才我们又骂又跑的,动静那么大,村里民兵要是听到后出来出来,正好是鸡窝里逮王八,鱼篓里摸抓鱼,一逮一个准,那样就麻烦了。往前走,到前面有灯光的地方,说不定郊区附近有卖瓜的地方,在那里吃瓜最合适。我们在那里放开肚皮吃,就说是买的瓜,天王老子来了我们都不怕。”
三个人一共偷了21个瓜,除掉秦桦偷的四根地黄瓜,还有17个。张立岩偷的最多,共八个。孙海廷是六个。最神奇的是秦琳,顺手弄来三个又香又甜的面瓜,最大的一个像个狗头,有二斤多。
“秦琳,你是怎么偷来的?”张立岩问。
秦琳很娇羞的说:“在瓜棚里我一边吃瓜,一边四下留意观看,看到瓜棚子外的空地上有几个瓜,看瓜的老头给我的瓜也是从那里拿的,我就知道都是熟瓜。聊天的时候,我偷偷用脚推在路上,刚才顺带着捡回来了。”
秦桦害怕了:“我心里跳的厉害,不敢进去。我们这是犯法,明天公安局不会来抓我们吧。”
张立岩不在乎的说:“瓜果梨枣,吃完拉到。这些东西种了就是给人吃的,犯啥法,别说是公安局,就是部队拿我们也没有办法。”
孙海廷想了想:“我们这是体验生活,还是要遵守纪律的。这样,明天一早我让通讯员给看瓜老头送来一百块钱,算我们掏钱买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