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涉足煤炭运输行业并不一件容易的事儿。在这里没有海运,也不能空运,最方便快捷的就是陆运。而陆运仅靠几部大卡车很难有大的利润,最赚钱最快捷的就是铁路车皮运输。在计划经济时代,铁路运输要靠铁路局调控,个人很难弄到车皮。当别人还在考虑如何扩大车队数量,减少运输成本的时候,丁晴芸就把目光瞄准了铁路局的领导,他们是财神爷,是煤炭运输获取利润的关键。丁晴芸没有人脉资源、没有背景关系,想要获得车皮无异于痴人说梦。丁晴芸脑回路就是不同一般人,别人干的事儿,她不一定干。她干的就是别人干不成的事儿。她举目无亲,居然开始前往铁路部门去要车皮。同行都笑话她是老鼠找耗子交朋友,有去无回。丁晴芸说:“行不行我都要去试一试,万一我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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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部门的工作人员对这个来自乡村的妇女带些不屑和厌恶,对她提出的请求直接冷漠地予以回绝。机关内的职员更是态度蛮横,言语粗鲁地辱骂她,而有些人见到她时,如同躲避瘟疫般绕道而行。丁情芸没有生气,她知道碰到白眼和冷遇都是经常的事儿,不要说这些掌握权力的干部,就是乡村人问个路,你不认识他也不会搭理你。
丁晴芸从机关插不进去,决定换一种思路,采取一种更为积极主动的方式:公关铁路部门高层领导。
丁晴芸有自己的情报信息来源,她话费一些周折,打听到 铁路局几个主要领导宿舍的所在位置,开始每天守候在门口等待。她不敲门,不打扰,当领导出来时主动问候,热情招呼。领导们对这个陌生女人怀有警惕,不知道她是干啥的并试图避开她,她仍坚守在原地,不追问不缠绕,再等待并寻找机会。饿了,吃自己带来的干粮,喝自己带来的水壶。有了几次交道,那些领导知道她是来要车皮的商人,也就放松了警惕,和她熟络起来。丁晴芸也就把胆子放大了,看到领导踏出房门,她便侧身而入,将领导的袜子、床单、内裤、衬衫、外衣等物品悉数取出清洗。领导见她如此实在且勤劳,态度逐渐转好,关系慢慢好起来。丁情芸时常从家中带些柴鸡蛋、红薯和花生等农产品送给领导,双方关系逐步升温,开始有些利益往来。
人心都是肉长得,那些铁路局的领导被丁晴芸的坚持和努力所感动,对她给与了照顾,丁晴芸到了运煤铁路车皮,生意很快火起来,日进斗金成为现实。丁晴芸是个很大气的女人,自己手里有钱不会独吞,而是为自己铺路架桥。她借助铁路局工作人员和人事局领导的帮助,循序渐进地与铁路系统内部的高级官员建立了联系。对于尚未结识的领导,她也提前布局,找到他们的身边的保姆、司机或秘书,成功地接触到领导本人。就是在这种运作下,经过一系列的引荐和介绍,丁情芸认识了铁道部领导刘建国。
刘建国此时还是铁道部副部长,他大权在握,看到丁晴芸如此会来事儿,自己心里也就有了小算盘。刘建国在铁路运力审批等方面对丁情芸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关照,让丁晴芸很快成为当地一号的运输老板,赚的盆满钵满。而丁情芸也并非吝啬之人,手里有了钱,她大数额的汇报领导。丁晴芸很有战略眼光,她把钱用在为刘建国提质升级上,四处活动,为刘建国介绍各种重要的人脉关系,积极协助他开展各种活动,成功的把他推到部长岗位上。
双方的交往到了官商勾结的地步:丁情芸利用刘建国手中的权力来开拓商机,而刘建国则依赖丁情芸提供的资金来维持奢华的生活,帮助自己走上更高的职位。丁晴芸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刘建国作为高官,不一定看得上自己。他现在和自己交往,主要是自己对他有帮助。要想牢牢抓住这个财神爷,必须让他感到自己有用,能给他带来好处,带来利益。丁晴芸脑袋一转,就把自己的女儿道安送到刘建国的床上,名义上是双方合作,其实,刘建国已经成为她的翁婿。
刘建国有一个道安还不够,他太贪婪,看到美女依然露出饿狼一样的眼光。丁晴芸很理解这些男人,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吃不饱,吃不够,等到躺在床上或者挂在墙上才算了解。丁晴芸手里没有了王牌,那些小城市的萝卜白菜,部长不一定看得上,必须找那些倾国倾城,身份地位显赫的高品质女人才能讨到欢心。丁晴芸把眼光投向影视圈,高价买环,让那些身披无数光环的女人陪伴领导。有了几次之后,领导似乎不太满意,因为那些女星水性杨花,同时交往几个达官贵人,部长感到自己是乞丐吃别人剩下的口水菜一样。
“我给你重新培养一批女星,都是你的,谁也争不走。”丁晴芸信誓旦旦保证。丁晴芸大手笔开始进军影视行业,拿出几十亿的资金,投拍电影电视。除了导演制片编剧必须是国内一流,主要女演员必须是刚毕业的影视专业大学生。后来扬名国内外的电视剧红楼梦,就是在这种环境条件下开拍的。刘部长为此走进桃花源,天天桃花运,享尽天下美女。这些美女后来都成为国内一流明星,刘部长也算是吃了仙桃一口,留下烂杏一筐,死了都值了。
有了这层关系,那就不是合作关系,而是自己人,胜过兄弟姐妹,朋友同事,甚至父母恩情。刘部长对丁晴芸的感情,比夫妻感情还要近一步,好几分,就是生死与共的关系。
也只有这种关系,才让丁晴芸后来青云直上,大发横财。有些钱不是她挣来的,就是部长送给她的,不要都不行。那天,刘建国向丁情芸透露了铁道部即将举办第七届世界高铁大会的消息,并希望她的广告公司能够参与其中,负责广告业务的相关协调工作。丁情芸对此一无所知,表达了疑惑:“高铁大会的举办与我的公司有啥关系。”
刘建国对这个农村妇女很有耐心,慢慢解释前因后果。“这次大会有20多家国有企业将参与,你与这些国企签订广告合同,开展广告业务,钱就像搂树叶一样就进来了。”
丁情芸没有做过这些项目,无法理解钱如何赚来。她进一步询问是否能从中获利时,却惹怒了刘建国,愤怒地称她为“猪脑子”。直到后来案发双方站在法庭上,丁情芸仍对具体操作细节一知半解,只是确认账上确实有一笔高达1.25亿元的广告业务费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