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赦死死把控着自己心中人性与兽性之间的分界,守住自己作为人的身份的情况下,将贾赦的道在众多修行之人面前显露。
“杀念才是我们兵家修士最为重要的东西。”
贾赦手中的鱼线就像是游龙一般被贾赦甩起,只是瞬间就勾住了那些满地恍若行尸的太监的腰肢,在贾赦狰狞的狂笑之中,他手中的鱼竿瞬间甩动,硬生生将还准备朝着贾赦显露自己的强大的太监们甩到了半空之中。
在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贾赦手中的鱼竿已经化作了一根最为可怕的长枪,探出的尖锐锋芒似盘蛇一般一瞬间洞穿了这些无根之人的肉身,而且,那根鱼线在长枪的带动之下瞬间化作了最为残忍的切割工具,将那本来就难死的人化作了注定死亡的肉块。
只是,还没有等到这些人的鲜血流淌出来,贾赦就已经将他们即将断气的肉身甩到了城墙之上,连带着自己手中鱼竿之上所沾染的鲜血一起。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要杀死你们这些人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吗?”
贾赦手中的鱼线收回,那根鱼竿也缩短到了正常兵刃的长度。
而贾赦,就持着这根仅仅是动用一次就沾染了数百人鲜血的兵刃静静地看着这些已经朝着自己发起冲锋,却在冲锋到一半便止步不前的可怜人。
“正如四良所言,你们是炮灰,本来是用来消耗某家体力的炮灰,但是,很可惜,现在你们好像连这份炮灰的价值都不能够保住了。”
贾赦转动自己手中的鱼竿,看着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但是,仍然摆出了进攻架势的铁牛等人。
“气势衰弱了。”贾赦提醒道。
只是,贾赦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半点回应,甚至在跟贾赦的对峙之中,那些恍若一团的气势开始分散。
滴答!
滴答!
鲜血,在顺着城砖的缝隙一点点地滴落,变成灌溉城墙角落的植物的生命之水。
而就在那些鲜血汇聚成一潭血水的瞬间,本来就因为被裹挟着来到此地,成为攻伐贾赦的炮灰,甚至被诸多将领直言注定死亡的士兵们开始崩溃了。
鲜血,他们从敌人的身上见过很多。
死亡,他们给予了很多敌人死亡。
但是,当鲜血和死亡降临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在当自己往日的袍泽一点点死在贾赦的拳脚之下,接下来该轮到他们的时候连肉身都未必是完整的时候,他们疯了。
溃兵,出现了!
只是,在那些疯狂逃窜的将士之中,那几位从一开始就站在贾赦面前的人影却没有半分动摇,甚至逆着人流,缓步上前。
“恩侯,你还是这么温柔。”
朱四良眯着眼睛。
铁牛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槊。
灵猴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长剑。
“只是,我们几个,本来就是准备来赴死的,何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