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的母亲，已经死了。

那么，谁在他的身后？

月牙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看着烟尘之中的身影，疯狂思索着身后之人身份的时候，那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到了月牙的鼻腔之中。

“贾恩侯！”月牙咆哮着，扭动腰肢，脚下步伐并没有混乱，在后退一步之后，他本来手中紧握的穿空刺就朝着贾赦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只不过，在下一刻，两根手指上下一合，就像是捏住了月牙的天地一般，将月牙恃之可以保住自家兄弟的生命的兵刃捏在了自己的手指之间。

“我在！”

贾赦吐气，脸上没有半点对于眼前这个可怜之人的温情，只有一种兽王吞噬野兽的残忍和霸道。

“只是，你唤洒家何事？”

随手将那根威胁自己的兵刃从眼前这个可笑的家伙手中摘下之后，贾赦另外一只大手在月牙极力后仰的情况下还是来到了他的面门之上，五指化爪，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脑袋。

“饶了我的兄弟们！”

月牙在这个时候仍能够说出话，只是，自知自己已经不可能活下来的他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自己兄弟的生命。

但是，在他看到贾赦脸上所露出的难色，月牙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那本来就已经生出了几分绝望的面庞之上才有了几分真正的疯狂和仇恨。

“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双手化爪，死死地扣住贾赦的手臂，往日那摧金断玉的利爪却无法在贾赦的手臂皮肤之上留下哪怕是划痕的伤痕，但是，月牙依旧疯狂地撕扯着贾赦的手臂，甚至不断尝试想要将贾赦的手指从自己的脸上扣下来。

但是，在下一刻，天地倒转，在看着自己的身体与自己的脑袋分离之后，在意识残留的最后一刻，月牙看到了那几具他最熟悉不过，跟他朝夕相处了数百年的兄弟的尸首。

“啊~~”

“贾恩侯，你不得好死！”

贾赦却站在这个只剩下首级的家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在这个时候才显露出了几分真挚感情的兽类，没有半点为自己造下的血腥而感到失望。

下一刻，贾赦的脚抬起，将眼前敌首踩入了大地，无视月牙不甘且仇恨的眼神，将这位想要杀他的家伙的念想连同首级一起碾成了血沫。

“这一点，我不需要你跟我说，再说，你们这些吃人的家伙又有什么资格诅咒老夫！”

贾赦坐在月牙的尸体之上，将自己手上的鲜血在那具无首尸身之上擦了擦之后，拿起了自己腰间在连番大战之中也不曾失落的烟枪，在血腥之中点了一把火。

没有抽，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被燃烧殆尽的烟灰，抖落之后，他慢条斯理地撒入了那个由他制造的坑洞。

“不过，不得不说，你们兄弟几个的关系真的还是不错的，比我好。”

贾赦虎目扫视四周，脸上露出了几分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