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还是一字一句地坚持道:“殿下,微臣说过了,有些事,只能殿下您来做。”
“为何?”
沈砚笑,笑得冷漠残忍:“都尉府行事,向来雷厉风行,不留余地。微臣自问,实在担不起“好人”这两个字的名声。”
“你……”
李淳熙只觉他有话隐瞒,欲言又止道:“你最好别在我的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
沈砚躬身行礼:“殿下放心,微臣断不敢有丝毫逾矩,为殿下添忧。”
其实,沈砚的目的很简单,他要京城太平无事,最起码在顾清语生产之前,京城绝对不能乱起来。
不过,他绝不会暴露自己的这份心思,只能不动声色地以种种手段遮掩。
沈砚出宫之后,乘坐马车,特意绕远,来到侯府所在的街巷。
他未做停留,只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侯府的大门,目光幽幽,满含深意。
随后,他又无声地放下了窗帘,马车继续前行……
一连下了两场雪,院子里白雪皑皑。
顾清语慵懒地倚在床边,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不远处还有烧得正旺的暖炉。
额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她轻抬皓腕,抽出一方精致的手帕,轻轻地点了点鼻尖:“暖炉无需烧得这么旺,这棉被也太厚了。”
春雪见状,忙上前道:“二奶奶,这几日外面冷得很,您千万要小心。”
顾清语也知今年的冬天格外难熬,温和开口道:“我身上实在热得很,都闷出汗来了。”
春雪闻言,无奈却又体贴地为她换上了一张薄被,随即坐在床边道:“二奶奶您忍一忍,好歹等二爷回来了再说。不然,二爷又要责备奴婢们照顾得不仔细了。”
顾清语闻言,抿唇低头,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道:“二爷本就是个急性子,有时候说话也重了些,你跟了二爷那么久,也该心里有数。”
春雪无奈叹息道:“二奶奶说得极是。只是自打您有了身孕,二爷对您的一应起居饮食,皆是事必躬亲,关怀备至。奴婢怎敢有丝毫懈怠?且不说二爷那里,便是大奶奶与夫人,也是时刻将您放在心上,关怀入微呢。”
说话间,外间来人传话:“二爷回来了。”
周檀绍其实早就回到府里了,他为了驱散身上的寒气,只在厢房里烘暖了身体,才回到正房来。
他一回来,春雪忙又给顾清语换上了厚实的被子,惹得顾清语叹息摇头,待见了周檀绍,果然他一开口就是问:“今日身上可还好?外头寒风凛冽,要不要再添一床被子,以免受了寒气?”
顾清语缓缓摇头,无奈苦笑:“再捂下去,我就被烤熟了。”
周檀绍忙握上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暖而略带湿润的触感,才心中一宽道:“热一点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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