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昀夜又收到了一张请帖。
“赵家不是一直视李家为强敌吗?现在这赵家公子请我你觉得正常吗?”李昀夜拿着请帖有些头痛,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个,又来一个。
“我们李家与赵家虽常年私底下较劲,但人前倒也没撕破脸,公子您也时常与那赵家公子一起喝酒看戏呢。”一旁的安歌重新为公子续上热茶。
“哼,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昀夜一通鄙视,将请帖扔在桌上,心情也瞬间放松下来:“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不良嗜好,绝不可能再与这类人为伍了。”
“可公子,别人倒还好,这赵家公子不好得罪啊!毕竟是对家,表面该应付还得应付,老爷也常言冤家宜解不宜结,为此,每回赵府宴请,老爷即便知道他们私下的竞争手段卑鄙但还得去做做戏。”
“我可没有你家老爷大度。”李昀夜却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可公子,在这祈乐城人人都知道赵家不好惹,尤其是那赵公子更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主,得罪他恐怕.........”
“怎么?堂堂江南名李还怕他赵家不成?”
“倒也不是怕,只是眼下老爷与管家都不在,若这个时候他们赵家又使出什么阴招,安歌担心.....”
“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去回他们我会按时赴约。”经安歌这么一提醒,姜司瑶心下打了个寒颤,急忙应声道。
毕竟现在李府没一个能顶事的,城中各门店的管事也都只是些打工人,这李夫人又是个有社交恐惧症的深闺妇人,连府中的一些事情都漠不关心,而姜司瑶自己更是个怕担事的人。
申初之时,李昀夜前往梅园向李夫人告知去赴约之事。
“难得你如今会跟为娘说这些事,要我说就别去理会,安安心心地在家待着,有什么事等你父亲回来再说。”从前儿子出门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从不与自己说,今日李夫人也是感到意外的惊喜,但一听儿子是去赴赵家的约,心中又难免担忧起来。
“李家与赵家虽在生意上相互较劲,可这表面上的人情往来不还得维持着吗?既然是赵家公子亲自下帖了也不好不理吧?”俩人相处了一个多月,这位母亲对儿子显而易见的母爱也让姜司瑶打心里对李夫人多了一份温情与敬意。
“倒也是,那你要多加小心,早去早回。”李夫人也无奈地叹了一声,握住儿子的手柔声叮嘱完又扭头看向候在门边的安歌吩咐道:“你也要机灵些,多找几个人护好他。”
“是,夫人。”
“安歌陪我去就行了,人多反倒引人注目,母亲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吧,你有自己的主意母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话说我儿早也到该娶妻的年纪了,等你爹回来......”
“母亲,时候不早,我出门去了!”不等李夫人说完,李昀夜急忙拉着憋笑的安歌逃了出去。
“这哪跟哪啊,怎么说着说着就到催婚的话题了?”李昀夜气鼓鼓地离开梅园。
“公子,夫人也没说错,像您这般年纪的男子早就该成家了,只因公子先前每日在外面厮混导致与那赵家公子一样名声不好,否则这江南不知有多少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们........”
“闭嘴!”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李家马车稳稳停在了城南合戏园外,李昀夜刚下车就被门口的小厮热情接待:“哎呦,李公子,您可有些时日没来了。”
李昀夜没接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