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册封大典我越是忙碌,忙着上学忙着搞副业忙着拉拢人忙着清点财产。
这让我深切的感受到人手严重不足。
杨家春同刘时敏在外差遣,小卓同曹化淳忙着清点我的小金库,孙嬷嬷同周妈妈在料理宫内人事。还好皇祖母将周老总管给了我,不然我手中真的再无人可用了。
接下来的几日很安静,除了上课我一直在忙碌着盘点财务打包行李,其他几位兄弟显然也都在忙。
朱老大左手美娇娘右手册封诏书,只熟悉大典的流程就够了,这哥们属于真正的躺赢。
郑贵妃同朱老三搬家、选妃、大婚拉拉杂杂的,估计比我还要忙,这段时间怕是没时间找别人的麻烦了。
朱老五,这货正忙着赚钱,他传消息给我,同奴儿哈赤已经基本谈妥了,大典三日后交割货物,至于我想同他见一面的打算则不好安排,只能等大典那日相机行事。
我猜朱老五压根就没打算安排我们见面,这只不过是托词。
就属老六最省心,傻吃憨睡的无忧无虑。
这一天下午,杨家春终于从宫外赶了回来。
我的弘学馆挂牌运营,几个洋人乔迁新居,从四夷馆搬进小院。
据杨家春所说,几人的行李足足装了五大车,好多玩意他都是第一次见,稀奇古怪的不知道是啥东西。
我就问他,“徐光启徐先生可曾住进去了?”
杨家春摇头说,“没有,不过入住的当日他是去庆贺了的,同去的还有太仆寺卿李之藻,京兆府少京兆杨廷筠,左中允叶向高,奴婢见他们言谈甚欢,似乎不是第一次相见。”
我擦!我都惊了!
利玛窦几个传教士是真厉害啊,这才入京多久就结识了这么多大明官场人物,洋人在大明这么值钱的么?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做一些你看不懂的举动或者行为?”
杨家春兴致盎然的说,“若说怪异举动可就多啦,这几个西洋僧人刚刚搬进弘学馆,便火急火燎的占了一间房,把他们的神灵摆在正堂,之后又念又唱又转圈的,奴婢也听不懂,想来应该是一种祭祀仪式吧。
再后来他们又在神像下摆放了一个银制的杯子,里边盛满了井水,那个姓庞的居士把手指伸进水里,口中念念有词。
奴婢曾问过他这是何意,他说杯是圣杯,经他祝福过的杯中水就是圣水,可以洗去人间罪孽,驱鬼辟邪,若是真心信奉他们的神灵,喝了圣水还可以治病。”
我越听越不对劲,急忙打断杨家春,“他是只同你说的这些还是同所有人都说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啊,公主府派去的人都听到了的。”
我就冷笑啊,我问杨家春,“不会有人去喝了吧?”
杨家春神色一滞,“确有个婆子要去试一试的,不过被奴婢给拦下了。殿下的话奴婢记着呢,这几位西洋僧人目的不纯,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轻易相信他们的话,尤其是有关神鬼一事。”
“你记着就好!”我嘱咐杨家春道,“把那个婆子打发回去吧,不能再用了。”
“奴婢回头去就办!”
杨家春有些为难的说,“不过那位利玛窦居士真个是口齿伶俐的,而他又态度和善彬彬有礼,奴婢怕赶走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我严肃的看着杨家春,问他,“你相信喝了那所谓的圣水就可以治病么?”
杨家春急着摇头,“奴婢是不信的,奴婢还未入宫前,家里闹弥勒教闹的厉害,族中的一位长辈就是吃香灰喝水胀死的。奴婢以为这喝圣水同吃香灰一个路数,都是江湖行骗的把戏。”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记着啊,你若也信这些乌七八糟的神鬼之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杨家春咧嘴一笑,“殿下常说‘敬鬼神而远之’,‘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奴婢不敢忘。”
我也真是头疼,我还没有套路他们呢,他们却来套路我的人,这帮玩意为了传教真正是无所不用其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