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理解皇帝为何不待见朱老大了。
说好听点就是敦厚纯然,说难听点就是愚直懦弱,就那套言辞,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他说的,脑子都不过,就把我叫来人五人六的开始训斥。
我同朱老三已是水火不容,这又落了朱老大的面皮,可我也没觉着我哪里开罪了他,分明是他没事来找茬的,
是谁呢?
是文官,还是太监?
文官就不太可能,十四万两银子都是我帮他们讨来的,还有那七千亩地,我都懒得说。思来想去的,也只有太监或者女人了。
朱老大身边都集结了一帮什么玩意啊,乳母都妖艳的想让人犯罪,自己的女人也是全然没有规矩,这就不正常,偏他还浑然不知。
这种人,你想挽救他都无从下手。
回来时,周总管见我脸色不佳,便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经过说与他之后,老同志一脸惆怅。
“殿下啊,那毕竟是太子,您还是要敬着些才好。”
我知道周总管的意思,无非是怕哪一日朱老大登上皇位给我穿小鞋收拾我,我也没法告诉他我这位大哥皇位还没热乎呢就嗑药嗑死了。
“知了,我也是一时气不过,多说了几句。”
我问周总管,“你可知太子身边除了王安,魏朝之外,还有哪个内侍比较得宠的?”
周总管看向曹化淳,“老奴对东宫也少有了解,化淳,你可知道一些?”
曹化淳想了一会儿,“若是除这二人之外,也就新近入府的李进忠了。”
“有没有姓魏的?”
曹化淳摇头,“奴婢没有听说过,不过可以去打探一下。”
周总管说道,“殿下是在担心有人向太子爷进谗言?”
“不是担心,是一定!”
我极为笃定的说,“我那大哥一向的谨小慎微,便他的侍讲郭正域被拘,也只敢在房里嘀咕几句,怎的我得了点钱财他就急不可待的说嘴呢?不合常理,就一定有人在兴风作浪。”
转过头,我问曹化淳,“这个李进忠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哦,还有那个乳母客氏,是谁引荐入宫的?”
“这个奴婢还当真知道。”
曹化淳一脸八卦的说道,“客氏是皇贵妃娘娘引荐入宫的,宫里边有些风言风语的,说她同魏朝有染,两人是对食。李进忠这个人么,是已故司礼监秉笔孙暹引荐入宫的,这人二十来岁才自切入宫,早年间曾在甲字库担着一份差事,不知怎的又结交上了魏朝,在魏朝引荐下才入东宫王才人名下伺候。”
周总管叹道,“这人倒是个会钻营的,太子妃不得宠,这东宫长子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太孙啊,打小便在身边伺候着,日后必得重用。”
我越听越是不对味,这人听着不是个正经人啊。
“曹伴伴,你去查查这个李进忠,不要查宫里的事,要入宫之前的。”
自那日太子事件之后,便再无人来烦我了。
十一月中旬。
蕃商朵思麻来府上找我,他的船队终于从母国返回,抵达月港。
不过这厮没有做到承诺,船队由原来的三艘变为五艘,而我的要求是新增四艘,不过这人倒也痛快,告诉我那两艘船正在赶制,要明年才能下水。而今年,将拿1300两银子补齐。
我现在就是这厮的保护神,这银子拿的一点也不亏心,我就只当他缴纳了进口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