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小人想在澎湖建立库房,囤积货物,许家名下的船队从澎湖前往倭国或者南洋。”
“这又为何,月港距离澎湖不过一日的海程,貌似没有必要吧?”
“小人初见殿下,有些话本不该多说,但也不得不说。
朝廷海禁时紧时松,各路打点下来,劳心费神,小人也知钱财不可独享,需要分润,但矿使实在是索取无度啊,而且动辄以查封抄家,勾连倭寇来要挟,每日战战兢兢,如临冰渊。”
我笑了笑。
“但我这里也是要收税的,也是有规矩的。”
许心素忽的匍匐跪地。
“小人信得过殿下,许某曾去过北塘数次,政通人和,市井繁盛,诸商户要缴纳的份子钱,条条列名,立碑为记,无有不知。许某虽粗鄙,但也知殿下有厚待商贾之意。
而家弟心言将魍港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都同许某说了,待民以诚,同甘共苦,不以贱业为卑鄙。许某虽一介商贾,听后也感怀不已,心知殿下是有大志向大气魄之英豪,故此诚意前来!”
这人,当真把我调查个仔细,居然亲自去北塘看过。
好吧,他话说的这般漂亮,我似乎也没有理由不相信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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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中究竟怎么想的并不重要,能为我所用就可以。
我斟酌了一番,又问他,“如你这般想法之人,可还有?再者,据我所知,这大明海上也是有几支大势力在收份子钱的,你觉着他们对本王是否有敌意?”
“这个么......小人也不好说。小人只能说,如我这般身家产业都在内陆的,自然希望海上靖平,但自恃武力强悍,全然无所顾忌的,可能......可能会视殿下如仇敌。”
“那么李旦呢?你不要告诉本王与他不相熟!”
“李旦他......他对朝廷还是心怀敬畏的。”
我同李心素的第一次对话就这般结束了。
在接下来的两日里,曹化淳带着他参观了整个马公堡,除少数机密地之外,能开放的都对他开放。包括近距离观看城楼的城防炮,以及登上我的座舰青虬号参观。
与他同来的,有三十几人,可以看出,这些人同李心素是友人关系,而非主仆。
既然人家不肯报出名号,我也就故作不知。
事实上,我确实有很多事要忙,许心素的来访只是一个插曲。
陆陆续续的,有移民踏上澎湖。
在这里,家眷同士兵或者工匠短暂相聚之后,就会前往瀛州。
而瀛州,暂时有四处定居点。
魍港、台窝湾、加老湾、打狗屿。
每个定居点驻守一个把总两百六十人的兵力。
这些士兵,也是经过调整的,都有着家眷前来定居。
这般安排,在驻守的同时也可以开拓土地,实际上就是军屯。
不同在于大明军田开垦之后的所有权是卫所的,军户更近似于佃户。而瀛州,开垦多少都是自己的,拥有所有权。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事实上,前来投奔的,不仅仅只有家眷,还有亲人或者朋友。
就像奇迹之城,深圳。
无数人怀揣着梦想去闯荡,将青春撒在了那片热土。
这是好现象,但紧随而来则是一系列的问题。
首先是粮食,澎湖的存粮已经不足三个月了,而人口则在迅速的膨胀,很可能支持不到三个月。
澎湖虽然种植有一些蔬菜同土豆,但相比于这么多人口,完全是杯水车薪。
虽然,商行在不停的奔走购粮,但船只严重短缺,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泉州漳州等地的粮价,也很不友好,瀛王府一直在两地购粮,似乎已经被可恶的粮商掌握了规律。
我需要帮手,也需要更多的购粮渠道。
倭国同琉球或许会是一个解决方案,但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