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卖粮真的可以赚钱。
漳州、泉州、福州、兴华四府粮价经过将近2月乱战,终于恢复至0.6两每石。
瀛王府名下商行共计出售粮9万石,获纯利1万4千两。
收工罢战,毕竟有更赚钱的买卖,卖粮只是临时为之。
效果极好,有人已经赔的底裤朝天,变卖田产偿债,可惜没逼的这些人上吊,有些遗憾。
所以朱常瀛坚持田赋就应该收粮,一则可用来军需,二则灾年还可以平抑粮价。
粮价稳,什么也就稳了,以银代粮?还是算了,这办法不可取,小农承受不起士绅忽悠。
而此番赈灾售粮的隐形好处则无价,瀛州在福建百姓中口口相传,尽人皆知,日子不如意就投瀛州,这已是不可阻挡之潮流,就如同未来的新大陆之于昂撒。
再接再厉,如果能在宁波立足,瀛州之名便可打入浙江。
而浙江人口之多,馋的朱常瀛直流口水。
见表兄一脸兴奋的从外间走进来,朱常瀛合上书信。
“我知道你又猎到了一头鹿,但没必要顶着鹿角给我看吧?”
玩脱了,本是带这厮来忆苦思甜的,结果却忘了瀛州鹿多,而又以鹿港为最,以至于这厮来了便开始迷恋狩猎。
从鹿港海关的记录来看,大半年就出口鹿皮8百多张,肉脯、鹿茸同样数量可观。
纵观整个瀛州,年出口鹿皮3千张,一半去了倭国一半销往国内。瀛州野生梅花鹿就如同美洲野牛一般,被肆意的捕杀着。
“嘿嘿,这鹿角峥嵘威武,我要把它带回京。”
朱常瀛叹气道,“放下那破玩意,明日出征,你我同去!”
万长祚神色一振,把鹿角摆在一旁,也凑过来看。
桌上铺着地图,几人围坐,朱常瀛看向鹿港驻军长官陈祖。
“将鹿港军情番情同万佥事详细说一下。”
“是!”
陈祖清了清嗓门。
“鹿港县有番社11座,小者不到百人,多者三四百人,拢共算起来接近3千人。这其中有8社熟番,懂耕种,早与我闵人通商,常以鹿皮换取铁器布料等等,皆已纳入王土。
唯有3社生番不肯臣服,为猫罗社、北投社、南投社。
此3社在鹿港东35里地域分布,以其习俗语言来判断,应属同族,合计有300多部落壮丁,曾先后4次侵袭我村寨,导致我乡民死伤近20人。
经勘查,三社控制范围为一处东西宽20里,南北长50里之平原,三面环山,水源丰富,土地富饶,是为必取之地。
鹿港营有战兵550人,两个连队已于一月前在芬园设立军营,如今一切就绪,也是时候动手了。”
万长祚摸了摸鼻头,问道,“我这刚来两日,还没见到过瀛州土着呢,很凶残?”
陈祖解释道,“凶残倒也谈不上,不过土着壮丁人人皆猎手,善于隐蔽偷袭,对周边环境也熟悉,他若真要跑,要想剿灭也并非易事。”
“同辽东女直相比如何?我听说女直极为难缠。”
“那定是不如甚多的。”陈祖笑道,“瀛州土番裤裆都遮掩不全,更没有盔甲一说。”
见万长祚跃跃欲试模样,朱常瀛沉声道。
“作战不是儿戏,瀛州也不是白捡来的。至今为止,我军在瀛州阵亡已超3百人,半数染病而死,因伤退役2百余人,这就是代价。
本次作战也不是因我来了才有,而是八县各有一营士兵在向内陆推进,不然怎的有后方安宁?”
转过头,朱常瀛问陈祖,“土着辅军,你招募了多少?”
“2百人!”
“你打算如何布置?”
“我军正面进攻,辅军分散埋伏。”
“好!”朱常瀛点点头,说道,“孤来只是观战的,你不必管我也不必请示我,孤有卫队护着,决不拖你后腿。”
陈祖长吁一口气,抱拳行礼,“卑职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