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先生不愿多说,我也不好为难。”朱常瀛指了指那一排排书架,“我知先生清廉自持,也不好送其他礼物,但书籍我这里还是有一些的,还请先生不要拒绝。”
“尊者赐,不敢辞,老夫愧领了,多谢殿下厚赐。”
谈话就这样结束,朱常瀛告辞转出门外,老头却有些emo,有些怅然若失又感如释重负。看着这位精力充沛却又雄才大略、沉稳如石的大明皇子背影,李廷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希望吧,只希望自己的猜测不会成真,也不对,或许......此乃大逆不道.......算了,难得糊涂,我这又为谁在忧心?
李廷机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朱常瀛的意料。虽然老头没有在首辅的位置上坐几天,但既然能坐上那个位置,就足以说明老头的资历,这样的老家伙,说门生故吏遍天下一点都不夸张。
这样的声望地位在瀛王府做事确实不妥,怎的,皇帝的官不做却来做瀛王的官,这让皇帝怎么想?
虽然不能为我所用,但留下不错的印象也是好的,朱常瀛虽然在极力发展自己的势力,但并不代表就要同旧官僚士大夫决裂,相反,还要同他们共存共荣,这是客观现实,不得不如此。
溜溜达达,朱常瀛来到艾玛的房间。
刚刚推门,便啪地一声,一个精致茶杯在脚下碎裂。
“你走,你出去,哎呦~”
朱常瀛摸摸鼻头,跨过瓷器碎渣走了进来,挥了挥手,两名女仆退了出去。
艾玛趴在床上,发鬓凌乱,脸颊贴着枕头,眼角沁着泪花,见男人走进来,眼泪掉的越发的勤快。
“你个大骗子,你说会好好待我的,结果你却打我!”
女人的屁股更大了,粘着绷带,隐隐能看到血色。
朱常瀛也有点心疼,这么好看的屁屁,千万别留疤才好。
“来,我给你换药。”
“我不!我不!你走开!”
“疼,疼,我的上帝,你轻一点啊。”
女人鬼哭神嚎,朱常瀛只是不理,专心给女人更换药膏绷带,好不容易搞完,自己一身汗,女人则哭的满脸花。
“你真是个混蛋,打我的时候像个恶魔,现在又来假装好人。”
朱常瀛叹了口气,“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两个茶园比猪圈都不如,乌烟瘴气,我不抽你,难道拉你去法庭,当众打你的板子?”
“你拉我去啊,你拉我去啊,好让全瀛州的男人都看见你女人的屁股!”
朱常瀛把眼一瞪,“是不是还要我动用家法?”
艾玛咬着嘴唇,哼哼唧唧道,“那茶园我都没有去过,我哪里知道几个狗东西这样残暴......”
“那是不是你名下的茶园?是你的,你就有责任,躲不掉!”
女人不服气,“在欧罗巴,贵族可不会因为奴隶而遭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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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就把你送去马尼拉!”
“你!你!你真冷血。”
朱常瀛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婴儿拳头大小的方形首饰盒,拿在手中把玩。
艾玛眼神闪烁,伸手就来抢,朱常瀛躲过,把手举在一旁。
“我冷血。”
女人银牙紧咬,“我屁股开花了,这是我应得的。”
这个理由特别充分,朱老七无法反驳,把首饰盒交到艾玛伸出的小白爪子上。
女人的屁股似乎一下子就不疼了,双臂撑起上半身,迅捷的打开首饰盒。
“呀,是粉钻,竟然是粉钻。”
这回应该是消气了。
为什么要抽艾玛,自然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澎湖的种植园,乃至于整个瀛州的种植园太过不像话,奴隶的悲惨遭遇朱常瀛可以忽略,但走私的奴隶不上税却是无法容忍,于是乎就有了一次波及整个瀛州的清查行动。
好巧不巧,这婆娘的两座茶园也被查出畜养走私来的奴隶,为了展示决心,就只能抽她,而且亲自下手。
自抽了女人一顿之后,前来求情的,请托的,当即就消失无踪,各部门配合清查那叫一个痛快。
本次清查,罚款以及补缴奴隶税金,单单澎湖就收了五千多两,而清查还在瀛洲本岛继续。
相比于这笔收入,两粒几克拉的粉钻很值。
当朱常瀛洗漱回来时,艾玛已经抱着首饰盒睡着了,嘴角还流着口水。
......
遥远的伊比利亚半岛,马德里皇宫。
“我的王后,请您一定不要放弃,上帝保佑,您一定会康复的。”
床榻上,脸色惨白,虚弱至极的西班利亚王后玛格丽特紧紧握着闺中密友的手,眼角湿润。
“艾莉西亚,上帝在召唤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艾莉西亚很沮丧,花了好大代价方才摆脱前夫家的纠缠,攀上王后,可为什么她就病了呢?
就在刚刚,医生再一次为王后放血治疗,不然可怜的王后话都难以说出几句。
关于放血这件事,那个该死的男人曾经毫不留情的嘲笑,如果找理发师治病,就还不如找兽医靠谱。很可惜,该死的男人没有给她留下一名医师,好在那个时候,艾莉西亚也不单单陪着男人睡觉,也多少了解到一些东方的医学知识,尤其是妇科。
好吧,这也是从该死的男人口中得知的。那个该死的,似乎对女性的身体极为了解,比女人都了解。
可怜的王后,身体应该是被累垮的,12年生了8个孩子,这真是太夸张了。
按照大明医师的说法,玛格丽特王后应该是气血不足,需要进补调养才对。上帝啊,但她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放血......
然而艾莉西亚不敢提出建议,只能眼睁睁看着玛格丽特王后一天天的虚弱下去。因为玛格丽特的丈夫,伟大的西班利亚国王,哈布斯堡皇朝的统治者,费利佩三世亲自挑选的医生为王后治疗。
他坚信放血是玛格丽特恢复健康的唯一治疗方法。
想到这里,艾莉西亚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玛格丽特死了,凶手竟然是她挚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