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曹仁、夏侯渊…还有一众亲卫的护送下,蔡昭姬回到了大帐。
目送两位将军走远,她才转过身趴回陆羽身边,幽幽的望着这个小弟弟。
口中喃喃自语。“陆羽弟弟,果然,一切都逃不过你的预料。”
“《三十六计》一出,咱们的好日子纵是逃也逃走咯。”
念及此处,蔡昭姬轻抚了下陆羽的面颊。
这么清俊的面颊,偏偏还有一刻如此透彻的心。
种种加持下,有那么一瞬间,蔡昭姬只觉得陆羽弟弟好让人着迷,但,他是弟弟呀,在蔡昭姬的心目中,陆羽一直就是个小弟弟!
…
…
陈留郡,衙署。
此刻的衙署内,除了曹操之外,还有夏侯惇、曹洪、李典、乐进几位将军。
他们所有人正对着一台灵柩,沉默着低下了头,灵柩中摆放的乃是济北相鲍信的尸首。
这是好不容易从乱军中寻得的,而他的身躯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哭了,曹操泪流满面。
他从不轻言哭泣,历史中有记载的也唯独哭过四次,而这次,让他痛哭流涕的正是最支持他的好兄弟、好战友——济北相鲍信!
“我与蛾贼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曹操双拳握紧不住的捶打在灵柩上,他不忍心去看其中鲍信的样子,他胸腔中的怒意已然沸腾。
十八路诸侯讨董时,曹操剩勇追穷寇,唯一支持他的就是鲍信;
谋算兖州时,鲍信更是第一个站出来替他去游说各世家大族;
曹操缺兵,鲍信就将麾下兖州兵尽数交给他统领,这般情义,又怎能不让曹操哀痛不已呢?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帮好兄弟报仇,可面对境内三十万蛾贼,他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报仇雪恨?
“鲍兄,我曹操知你死不瞑目,可蛾贼势大?我又该何去何从?”
曹操喃喃自语…
闻言,所有将军低着头,他们想劝曹操,却不知道如何劝起,只能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寂静,落针可闻的寂静持续了许久!
却见曹操从怀中取出一封檄文,这是当年他陈留起兵号召天下英雄讨董时的檄文。
只是此时此刻,究是他也不由得迷茫,当初的那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我初起兵是为天下除暴乱,逆境之时,受隐麟指引入主兖州,本为保境安民,却不想让我手足兄弟、让我麾下甲士惨死异乡…我曹操罪孽不可谓不深重。”
“或许昔日隐麟是看错了我曹操,月旦评也看错了我曹操,我纵有保境安民之心,却无平定乱世之能,我愧对鲍兄,愧对麾下甲士!”
征讨黄巾失利,兄弟惨死,让曹操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入主兖州,不配让兄弟将麾下甲士全盘托付。
人嘛,在逆境的时候自我怀疑,再正常不过,究是曹操也不能避免。
却就在这时。
“大哥,大哥…”
曹仁匆匆而来,一眼就看到曹操如今悲怆的神情。“妙才带三千谯沛兵就要抵达陈留郡了,我先一步赶来禀报大哥!”
“大哥,我们在谯沛军团中发现了一盖世少年,在大哥征讨蛾贼前,他就大胆预测此战必败,而他的胸腔中正藏着大败三十万蛾贼的取胜之匙!”
曹仁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十分和缓。
但,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特别是曹操,他的眼眸中猛然释放出夺萃般的光,这是一抹只有在绝境之下看到希望时,才会眼眸闪烁出的嗜血晶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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