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外,有些女孩子已经对祁时鸣心生怜悯。
“童年过得这么苦,他后面要是黑化的话,我觉得也无可厚非。”
“就是尤其是看他吃糖葫芦的时候……是真难受啊。”
“想回去抱抱他。这些人是真该死啊!”
有人都觉得祁时鸣可怜。
有人泪流满面。
祁天华此时目光愣愣地看着镜头里面狼狈不堪吃糖葫芦的人。
记忆审判里面的记忆大多数都是由印象深刻到浅来展现的。
这一段儿播放的时间尤其的长。
也足以说明。
祁时鸣曾经是真的很喜欢吃。
高堂之上的男人也忽然之间想到。
怪不得他家小朋友那么喜欢吃甜的。
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这么苦。
总要吃些糖来滋润一下自己的心情。
时间还在流转。
祁时鸣一瘸一拐的回去。
他并没有在外边儿逗留时间太长。
只是在回去的时候,看见了妹妹养大的那个女人。
祁时鸣甚至至今都不知道这些人叫什么。
努力的凑过去,并没有人注意到地上这一团黑色的影子。
“上一次培育的药种作废了,这一次盯上的人看清楚了吗?”
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冷。
“看清楚了,这一次无父无母,绝对孤身一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更糟糕的事儿。
那个女人的眉梢掩不住的急躁。
“本来想直接借着上次的大雨来毁了那个小丫头片子,结果反而一下子废了我花那么多药的药种!时隔数月终于又找到了药种,这次时间不等人!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祁时鸣愣愣的趴在地上。
不明白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想毁掉他心里面唯一的挂念。
又或许,想让妹妹伤的更严重一些的时候,来要挟自己。
不管是哪一条。
祁时鸣在庆幸。
幸好那天勇敢站出来的人是自己。
他的指甲牢牢的扣进地里,崩裂出来的血染透了那一块儿土地。
他想报仇。
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妹妹。
自己都已经答应当药种了。
明明府上这么有钱,换妹妹一个平安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把妹妹置于死地呢?
不行,他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必须要强大起来。
他必须要阻挠这些人的计划!
少年微弱的身姿就像是挂在天上的星星。
抬头望去根本就不显眼。
祁天华在镜头外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真的不敢相信。
对她和颜悦色的父母,原来背地里面居然是这副嘴脸!
想要她的命。
甚至,祁天华可以直接说。
祁时鸣前半生的痛苦几乎都是因自己而起。
祁时鸣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更好的家庭。
完全可以待在老伯身边。
完全可以当一个普通人。
正是因为自己,祁时鸣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还沦落到街头卖艺,死里逃生多次。
连吃一个糖葫芦,都是一种奢望。
祁天华早就已经不喜欢吃糖葫芦了。
毕竟她吃过更好的点心,怎么可能会喜欢吃那玩意儿?
喜欢吃糖葫芦的是祁娇娇。
但是祁时鸣的娇娇,早就已经死在了那场大雪里。
死在了她哥哥的肩膀上。
少年终究满腔恨意。
他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恨自己无能为力。
也恨这些不信守承诺的人。
他回去时郁郁寡欢。
到门口时,却听见那人喝的醉气熏熏,他轻啧:“一个废人,值几个钱?烧伤的脸还是不行,应该更恐怖些,现在很多人都看腻了。过一阵子就换了他。”
祁时鸣抿唇。
是啊,
他一个废人。
值几个钱?
随时都能被人抛弃。
又是一年冬。
伤口腐烂的地方疼痛难忍。
外面还是漫天大雪,街道上没什么人,一连好几天,都没赚到什么钱。
那人急的团团转。
祁时鸣蜷缩在角落。
那人目光环顾一圈四周,他咬了咬牙:“出去给我讨钱!天天在这睡大觉,我养你可不是光让你睡大觉的!”
祁时鸣抬眸:“外面在下雪,而且现在谁家都穷,不会有人肯给我的。”
下一秒,
喉咙被人一把狠狠掐住。
对方脸上的冷意赫人。
他盯着祁时鸣,氧气在一点一点被剥夺。
少年的瞳孔即将失去聚焦点。
他早就不想活了,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
却在最后一秒被松开:“那你就去有钱人家乞讨!凭借你的样子,肯定能拿到不少,就比方说上次那个娇小姐,她不就是乐意给你很多?”
对方仍然没忘上次祁时鸣为了护住钱袋,那种恨不得跟他拼命的劲。
他能够从祁时鸣的眼神里面看出那么一丝不对的情绪。
从他捡到祁时鸣开始,这个少年就表现出一副与死人无异的姿态。
他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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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自己当初要杀了他,对方也只是一副平静的样子让他来。
那天碰到的那个小姐。
反倒是吸引住祁时鸣注意。
回去之后甚至不惜与他打一架。
事后他还专门去调查了一下。
据说这个小姐并非是那家府上亲生的小姐。
那年的大雨似乎就是她招来的。
不过在行刑当日,有个比她大一些的男孩子跳出来说是她的亲哥哥。
甚至不惜为了那个小姐跳进了油锅。
那个人一直都知道祁时鸣的身份。
他甚至有些恶劣的想。
祁时鸣为了好妹妹跳进了油锅,身负重伤,那自己帮忙照顾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不拿点儿钱呢?
所以他想让祁时鸣去讨钱。
可偏偏这个少年倔强极了。
他不出去也不愿意动手。
对方目光悠悠的望着他。
“反正现在大家伙儿都看腻你了。日后带着你去哪儿也不方便,我照顾你了这么久。总该得到点回报。”
祁时鸣眼里划过一抹恐惧,他一步一步后退,可是却被对方一把打晕。
感觉到自己被人抬起。
紧接着耳边便是歇斯底里的哭喊。
“府上有没有良心?他为了你们家小姐身负重伤。至今都没办法好,你们不出钱,不出力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人给丢出去。有没有良心?”
祁时鸣想让对方闭嘴。
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小。
祁时鸣躺在地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漫天的大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埋上。
他的嘴角划过了一抹苦涩。
也在这时忽然被人伸手扶起。
“倒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就带走吧。”